决定打地铺,而且都躺下了,祝知希也打算装睡到底。

直到半分钟后,房主忽然冷冷开口:“关一下床头灯。”

“啊?”祝知希伸出脑袋,又哦了一声,伸手乱摸,“在哪儿?”

他好不容易摸到了开关面板,可上面有四个开关,他摁了第一个,整间房的灯都亮起来,差点把他眼睛照瞎。他立刻换了第二个,还是不对。

开。关。开关。啪啪啪啪。

“到底是哪个啊?”祝知希头都大了。

终于忍无可忍似的,傅让夷从铺得规整的地铺里坐起来,伸长手臂,越过祝知希的肩线,摁掉了床头柜旁的单独的一个隐形开关。

他小声抱怨:“你早说是这个嘛。”

啪的一声。祝知希意识到,黑暗中,傅让夷收回手臂时,顺便把床头柜上的相框反扣到台面上了。

就像他刚刚看到的那样。

原来那不是不小心倒下的。

这一瞬间,祝知希脑中闪过许多思绪。踏入这个家庭起,所有他隐隐察觉到的不对劲、不舒服,在这一刻都齐齐涌上心头,碎纸片一样,哗啦啦淹没了他,无法忽视。

这都和我无关。

我只是个假伴侣。

我们之间只是虚假的合约婚姻。合同里清清楚楚写了,禁止过问和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更何况,现在泥菩萨过河的另有其人。傅让夷对我的容忍度就和我如今的寿命一样,极其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