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拽起傅让夷的手腕,“你看看你的手,到现在都跟个爪子一样,你试试分开你的大拇指和食指呢?你分得开吗?”

傅让夷张了张嘴,想让他别说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些话祝知希听了会担心。可他发不出声音,他还戴着氧气罩。

“你干嘛啊!”祝知希哭着把李峤的手掰开了,“醒了就好了啊,你干嘛凶他?”

“你!”李峤气不打一处来,“反正你们俩我是一个也管不了。”

他坐回椅子上,一连按了好几下护士铃:“你现在很虚弱,刚刚医生给你急救的时候注射了很多信息素稳定剂……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你们家小祝睡着呢,是谁把你刺激成这样了?”

傅让夷始终沉默,不多时,医生进来了,扒开他的眼睑检查了瞳孔,又检查了信息素监控仪的指标:“还是不稳定,要留院观察。”

李峤跟着医生一起出去:“等一下张医生,我咨询您点事儿……”他的声音被一起关在门外。

傅让夷感觉到祝知希伏到了他的身上,于是他伸出手,抚摸祝知希的头发和后颈。

“没事……”他哑声说。

“怎么可能没事……”祝知希的哽咽都埋进被子里,“吓死我了。”

死。

傅让夷的记忆忽然被关键词找回些许。

之前做过的梦,都是醒来之后,随着时间越来越模糊,最后全然消失在记忆里。可他昏迷时的梦却截然相反,那些色块不断地被细化,愈发清晰,蓝色的是天空,青绿色的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坪。白色的小点是雪球。

模糊的话语也变得清楚连贯。

小狗竟然会说话。它说:我终于终于来到你的梦里了。

它还说了好多好多,一切都像海水倒灌回大脑。

傅让夷突然摘了氧气罩,手攥住病床边缘的栏杆,强撑着起来。

“你干什么?”祝知希眼睛都睁大了,脸上挂着泪珠,“别起来啊,你要好好休息。”

傅让夷摘掉了那些黏在后颈和耳后的电极片,仪器发出连续的警报声。

他没力气说话,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雪球呢?”

“在这儿。”祝知希拿起一直放在膝盖上的袋子,“我带来了,怎么了?”

傅让夷点点头,艰难地说:“我,去找他……”

“什么?”祝知希拉住他的手臂,“现在去哪儿找?外面还下雨了,你先躺好,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傅让夷还是固执地下了床,起来时,病房门又一次打开。李峤回来了,亲眼看到傅让夷闹着要出去,还因为乏力倒在了祝知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