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希顿了一秒,伸出食指,在他肩膀上戳了两下:“可我们现在还不是微信好友呢,老公。”

傅让夷脸色一变:“你能不能别乱叫?”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以为你们Alpha都喜欢被叫老公。”祝知希不怕死,还有些享受逗他的感觉,“那你起一个呗,咱俩都结婚了,怎么着也得有个爱称吧,要不太假了。不行你叫我老公我叫你老……”

“不需要。”傅让夷皱眉,“麻烦你连名带姓地叫我,听到不该听的称呼会影响我的心情。”

傅老师,您心情就没好过吧?

是不是有人嫉妒你论文发得多,偷摸把你逍遥丸换成巧克力豆了?真恶毒啊。

但他表面顺从极了:“嗯嗯,傅让夷,请你添加一下祝知希的微信,把傅让夷和祝知希的结婚官宣照发过来好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想到要和他合作六个月,傅让夷本就灰暗的人生好像又黯淡了几分。

然而祝知希却还有些得意,收到照片之后放大缩小、放大缩小,来来回回仔细观察,手上忽然一顿,抬头说:“啊,我发现了一个bug。”

傅让夷看过去:“什么?”

“没有婚戒啊!”他举起照片,“两只光秃秃的手,谁家结婚官宣照不戴婚戒的?”

事实上,一开始他也没意识到,只是在看傅让夷的手。

他的手是很好看的,修长,骨节分明。很快,他注意到傅让夷无名指上的一处伤疤。那疤痕其实很小,也很浅,但被他过白的肤色一衬,又有些明显。

紧接着,祝知希才发现不对。他们的无名指都空空如也。

“那现在去买。”傅让夷竟直接道。

天哪,我这社会阶层大跃升啊。直接当上急急国王的王后了。

祝知希摆摆手:“不用这么赶吧?没事儿,我们都是第一次结婚,没经验很正常,下次就知道了。”

傅让夷又皱眉了。

他没接话茬,低头自顾自搜索附近的品牌珠宝店,匆匆扫了几眼。

戒指、项链这些首饰,傅让夷完全不了解,他倒是很清楚哪些品牌的抑制手环和颈环好用、功能全面、阻隔性能高。

思来想去,傅让夷打算求助花花公子李峤。这人恋爱经历多,也热衷送礼。但微信还没编辑完,电话就先一步打了过来。来电人写着[父亲]。

他沉默地深吸一口气,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沉着面孔接通。

“喂?”

和料想的一样,对方看到朋友圈之后一定会找他,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一连串密集的发问雨一样落到耳边。

傅让夷靠着椅子背,手放在桌上。桌面还残留着一点关东煮纸杯的热汽冷凝的水渍。指尖轻轻在水珠上打转。他沉默不语,直到对方问完,才做出回应。

“不是‘随便找了个人结婚’。这个人是你们希望的结婚对象,我的导师介绍的,你们当时不是非常满意?现在就忘了吗?”

他没说出名字,视线却不自觉地往那人的方向移动。不知什么时候,祝知希离开了桌子。

离开眼镜,视野不那么清晰,一切模糊得像水彩画。冬天的太阳消失得太快。街道尽头,天空染上蓝紫色,粉色暮霭在下沉,暖而甜蜜的黄油香气从街角的烘焙店飘来。道路两旁,建筑逐渐亮了灯,便利店外,巨大的圣诞树上缠着的灯带也被打开,随着圣诞曲的旋律闪动不停。

祝知希就蹲在树旁,手里捏着不知哪儿来的猫条,正在逗弄一只橘色猫咪。树上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在他蓬松的白色羽绒服,仿佛碎星在皑皑雪地里起舞。

面对父亲因惊讶而忍不住略带怀疑的反问,傅让夷也用反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