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慢动作关好门?,生怕惊扰了床上的叶妜深。
他?走到床边跪在脚踏上,伸手碰了碰叶妜深的手指,然后问宫循雾:“妜公子为什么受伤了?”
他?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宫循雾处于一种?失神的状态。
沙鸥在门?外几次推开门?说有皇上口?谕,宫循雾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沙鸥怀疑他?没有听到,但又不?敢大声吵醒叶妜深,现在祁王府上下都只要祁王殿下最宝贝的就是叶家三公子,卧病这种?危险的情况没人敢靠近,生怕惹怒宫循雾。
若非皇上口?谕,沙鸥也不?想这个时?候来惹宫循雾。
事关紧急,他?只好朝若琊招招手,在外面?把皇上口?谕的事让若琊转告给?宫循雾。
昭阳宫的主事亲自前来,皇上已经知道了三皇子宫屹胤挨了板子,派人来是要人的,只字没提对?此事的评判。
宫循雾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小时?候抱在怀里哄着长大的,先皇临死?那两年手足相残,小孩子的宫循雾也坐在他?腿上扒他?眉心,让他?不?要皱眉。
这是所有皇子都没有的待遇,皇上是真的疼自己胞弟,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再疼胞弟也不能容忍他杖杀自己儿子。
看不?看重宫屹胤不?说,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但凡还有人性都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没有派禁卫围祁王府,已经算是很给宫循雾面?子了。
若琊对?所有事都带着一点天真的无畏,但是现在他?是真的害怕,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看得见叶妜深是宫循雾很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身受重伤,是个人都要疯的。若琊被沙鸥拍了拍肩膀怂恿。皇上口?谕事关抗旨,他?硬着头皮上前:“殿下,皇上口?谕,想要殿下您把三殿下交出来。”
宫循雾给?叶妜深擦脸的动作一顿,好半天后才哑声说:“做梦。”
若琊提着一口?气出去,如数转告给?沙鸥,沙鸥一拍脑门?头痛的走了。
之后宫里不?断派人来催,先是口?谕后是圣旨,称呼从亲密无间的“雾儿”到“吾弟”,再到威严冷肃的“祁王”,皇上明显已经生出怒气。
除了宫循雾之外祁王府上下都焦头烂额,沙鸥自作主张去请来了宫循雾的友人劝说,但连门?都没能进去。
最后只好传信给?鹤韵宫的太后娘娘,太后知道之后气的险些?晕过去,撑着身子传懿旨给?了郡主。
叶妜深烧的梦境混乱,意识朦胧的时?候感觉到宫循雾抱住了自己,捏着自己的手指,听见有人自言自语:“做噩梦了,又遇见这种?事真实该死?。”
叶妜深意识近乎完全清醒,宫循雾伏在他?耳边说:“不?怕,噩梦都是假的,那些?人恶有恶报,你只是自保,没有错,因果报应不?到你的身上…”
叶妜深心脏像是有无形的网状物质绷紧了,他?的整颗心酸胀异常,无意识的伸出手贴在了宫循雾脸上。
宫循雾怔了一下,眼中的激动很明显,他?压抑着强烈的情绪平静的说:“你醒了。”
叶妜深点点头,他?正处于从身-体到精神都极度脆弱的时?候,被宫循雾环住的感觉温暖又安全,他?忍不?住往宫循雾怀里缩了缩,心里生出的感觉是不?是感动,他?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