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叶妜深想起来方才不久叶凌深随口对他说:亏我想着你,还想给你打只水头好的翡翠镯子戴,白疼你。

给你打只水头好的翡翠镯子戴。

翡翠镯子…翡翠…

似乎无人注意到叶妜深小幅度颤抖起来。

“缺失?”叶凌深露出迷茫的神色,又出言道:“殿下有所不知,翡翠开采时难免磕碰碎裂,运送路上微臣曾看过一眼,确实有碎缺之痕,不过…”

他没再说下去,目光随着缓步经过他,走向叶妜深的宫循雾。

“你很冷?”宫循雾问道。

叶妜深陷入两难之境,皇权之下敢偷贡品无异于与九族有仇,原著根本没有说他二哥会偷进贡的翡翠,按照他善良仗义的小太阳人设,是不是该跪下来揽责求情?

宫循雾盯着他的眼睛,询问似的微微挑了下眉。

叶妜深顿时否决了刚才的想法,宫循雾看起来并不像会为了傻白甜罔顾律例的冤大头。

“殿下饶恕家弟不能行大礼。”叶凌深膝行上前,恳切道:“三弟杖刑受伤,说出来不怕殿下笑话,微臣兄弟三人都挨过家法,从小到大都是战战兢兢,小偷小摸,坑蒙拐骗,是断断没有的。殿下别误会,三弟是老实孩子,只是家规森严罢了。”

宫循雾不为所动,像是没听出来他为自己开脱之意,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叶妜深的床。

叶妜深觉得他的漠然似乎在对叶凌深说:有谁问你了吗?

“不冷?”宫盛胤看向叶妜深,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就在叶妜深以为这个话头结束时,宫盛胤又有些突兀的说:“那便是怕我。”

叶妜深本能向后挪了一点点,像小乌龟慢吞吞的缩回壳里。

宫循雾一定相当把握翡翠的下落,才会来到这里质问。叶妜深确信这一点。

而他作为一个犯错了还要依靠家法规训的“小孩”,不该得到情绪寡淡的祁王一声关怀,那便只会是宫循雾正在不明显的审问他。

“不怕。”叶妜深将自己“从犯”的身份摆脱:“我只是不太耐痛。”在近乎逼迫的眼神下,他睫毛轻微颤动了下。

第3章 第叁章 再矜持孤高也不过是个男人……

紧张的僵持没有持续很久,外面传来了扣门声,以及沉静的询问:“殿下,大公子来了。”

宫循雾后退了一步与床拉开距离,他转身走到连接堂屋的雕花隔断下,与走进来行礼的叶元深点头:“免礼。”

相较于敢偷进贡翡翠并且画饼给自己打镯子的二哥叶凌深,叶妜深在见到沉稳的叶元深时顿觉安全了不少。

他窝回枕头里,伤痛和惊吓让他有些疲倦。

“幼弟正在养伤,屋里药味重,不如请殿下移步前院花厅落座。”叶元深提议的很平和。

宫循雾并未接话,而是说:“扶仪,你手中所提何物?”

“回殿下,是南诏进贡的翡翠。”叶元深再次跪下:“请殿下恕罪。”

见此情景叶凌深闭了闭眼,只能恭敬跪好,额头伏在地上。

叶妜深目瞪口呆的侧枕在枕头上,看见宫循雾点点头,伸手接过锦布裹着的东西,也没有要检查的意思,他对叶凌深说:“你兄长了解你。”

从叶妜深的角度能看见叶凌深脸部肌肉紧了紧,他在咬牙。

宫循雾拒绝了叶元深喝茶的邀请,只给叶凌深留下一句好自为之。

叶妜深最坏的设想没有发生,长兄将人送出去后,他抬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叶凌深,忍不住跃跃欲试:“你也会挨家法吗?”

“不会。”叶凌深手撑着膝起身,“我不像你,我该懂的都懂了,家法能教小孩做大人,不能教大人安身。”

叶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