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循雾依然冷若冰霜,绕过他在一旁坐下,给?沙鸥递了个眼神。
沙鸥便说:“小?人将杜汝湘的尸身找个山包掩埋了,想?着以?后若是?找到了要对妜公子不利的人,还能将这桩罪状按回去,所以?择了殿下打猎时去过但不常去的山头,以?后也好有个由?头。”
叶妜深听?明白了:“所以?是?下大雨把他尸身冲出?来了?”
沙鸥正要开口说什么,宫拓普5雾便开口了:“未必,昨夜的雨还没到凿山移石的地步。”
沙鸥附和:“殿下说的对,况且小?人埋的不浅,不至于能被雨水冲出?来。”
叶妜深注意着他们两?人的神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但无论这两?人说的是?真是?假,总之现在杜汝湘的事情对他构不成?威胁了。
死于落石跟他有什么关?系,雨又不是?他下的,石头也不是?他大半夜跑到山包上奋力推下来的。
沉默片刻后他问了一个问题:“像不像是?有人在警告我?”
他的声?音很轻,煞白的小?脸看上去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整个人单薄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不动宫循雾的心莫名一动,安抚道:“不必多虑,即便是?警告也是?在警告我。”
许多事情只有他知道,家里?人更是?连他正在被追杀都不信,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对唯一亲眼见证的宫循雾,他忍不住商量似的问了一句:“所以?只贤妃和四皇子想?杀我?”
宫循雾没有立刻回答,思索片刻后模棱两?可的说:“有些奇怪。”
叶妜深回过神来,对自己正在跟宫循雾打商量这件事感?到匪夷所思,即便可以?确信要杀自己的人不会是?他,但他明显也不是?什么大好人。
“既然如此,妜深就不打扰了。”叶妜深行?礼后想?出?去。
又是?让宫循雾恼火的疏远客气,他算是?看透了叶妜深对他的排斥,着急上火的时候不见外的登门打听?,得到自己要的消息后就立刻划清界限。
宫循雾冷嗤一声?,微微抬手示意沙鸥拦住他。不容拒绝的命令道:“你今日留下。”
“母亲还等着妜深回去用膳。”叶妜深煞有介事的朝他微微行?礼,又是?一副落落大方礼仪周全的姿态:“等家兄得闲,再一同登门拜见殿下。”
宫循雾索性不装了,手掌不轻不重的在桌上发出?响声?:“叶妜深,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叶妜深眼神也深了些,从前是?被人握着把柄,如今杜汝湘是?死于落石,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即便眼前的人是?祁王,也不能无缘无故杀了他,况且自家小?厮就等在门外,不肖多久,就会有人发现他失踪。
叶妜深不卑不亢回视他:“或许是?殿下忘了什么?”
宫循雾的眼神很有压制人的威严,叶妜深也不甘示弱,甚至有稳操胜券的自信。相互凝视许久后宫循雾似乎退后了一步:“既然郡主还等你回家用膳,那你就回去吧,记得替寡人问候你二哥,宗正寺的事务上手累不累。”
叶妜深点头:“多谢殿下关?怀,妜深一定将话带到。”
他转过身看向挡在门口的沙鸥,沙鸥垂下眼眸开了门。
等人出?去后,沙鸥有点迟疑的说:“从前小?人觉得妜公子温和好性子,方才真有些被妜公子吓住了。”
“你从前看错了,我也看错了。”宫循雾将茶水倒进一旁的雪柳花瓶,越过半个桌子拿起叶妜深那边冷掉的茶水凑近唇边:“他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