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叶元深的侍从扣门,隔着门说:“大爷,侯爷说内阁致仕的前同僚来了,让您过去会会,若是来打秋风的,让您使钱打发了。”
叶妜深送他到门口,回来后直奔高几,他找出一根银钎子浸于汤中,取出来后汤水顺着钎子滴下,在烛光下银光闪闪。
他掐住自己的手指,纷乱的思绪让他整个人?都?很烦躁,有一瞬间冒出一个离谱的念头,干脆把有嫌疑的人?都?杀光好了,这还有什么好查的。
然?后他就被自己的恶毒想法吓得颤-栗,翻来覆去一整晚,睡得时间比干瞪眼的时间少的多?。
天一亮他就起来洗漱,自从他受伤以来,郡主叮嘱过伺候他的侍女门不能离人?,尤其是洗澡的时候。
但叶妜深哪里好意思让几个小姑娘帮他洗澡,于是好说歹说的商量成了,自己独立洗澡,最多?可以有一个人?坐在屏风后面等着。
他很早湿着头发出来时,饮涧吓了一跳,大声怪罪他沐浴也不说一声,根本不信任她们。
叶妜深一边唤着雪冬一边逃跑,雪冬对于又要出门已经失去了看法,一句话都?没?反驳,轻车熟路的驾车。
等宫循雾亲自推开?轿门问他怎么还不出来时,叶妜深才从漫长的思绪中醒过来,他刚才没?说要去哪儿?,雪冬就把他送到了祁王府。
“我?…”叶妜深迟疑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确定宫循雾眼神?中的渴望。
自从他回到侯府之后,就没?有主动见过宫循雾,都?是宫循雾找借口来侯府见他,怕引起郡主得怀疑让他为难,宫循雾贴心的没有来的太?频繁。
昨天叶妜深在王府待了一会儿?,不仅没?解宫循雾的思念之情,反而撩-拨的他辗转反侧。
叶妜深就是个妖精,妖精就该被严肃对待,重刑拷打也不为过。宫循雾在心里想了怎么惩罚他,但好在小妖精还有点良心,主动来见他了。
“这么早,还没?用膳吧。”宫循雾拉住他的手扽了一下:“过来。”
没?道理?来了却不下轿,叶妜深起身朝轿门走,宫循雾后退出去,没?等叶妜深踩到脚踏,就被拦腰抱了下去。
早膳是在卧房用的,叶妜深像是猫一样窝在软榻里,手里端着粥碗,一勺一勺往自己口中送,一不小心还洒在前襟上。
他下意识搜寻宫循雾,宫循雾的目光也刚从他前襟离开?,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叶妜深顿时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果?然?没?多?久宫循雾就让人?送来了新衣裳,在打扮叶妜深这件事上,他好像能体会到莫大的乐趣。
在家的时候与郡主同桌用膳,没?有这种放松不在乎仪态的待遇,因?此有点忘形了。
“你在我?面前更自在,是不是?”宫循雾倾身给?他擦前襟的米粒,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骄傲。
用情至深的人?总会莫名其妙的嫉妒,不只要当唯一的情-人?,凡事都?要追求一个“最”字,要是最疼他的,最爱他的,最放纵他的…
叶妜深坐直身子,把粥碗放到了一边,他微微抬起头,嘴唇分开?一条缝,宫循雾心领神?会的低下头亲了他一下。
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惊讶的沉思,一时间寂静下来。
叶妜深脑袋里轰鸣作响:天呐,我?是向他索吻了吗?
宫循雾则是噼里啪啦的绽烟花,惊喜过后是不确定的自我?怀疑:他是这个意思吗?我?是不是理?解错了?
叶妜深抿了一下唇,忍住了想要舔一下唇的念头。
他正在被压抑不住的陌生情感充斥,他扪心自问,其实也没?有很陌生,这种情感已经不知道那一天在他胃里生根发芽。
现在终于冲破土壤,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