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么多灰尘?”
李轻婵刚坐在床沿上,闻声看去,正好看见她那织花纱裙上阵阵飘落的粉末,也奇怪了下。
“不知道……”三个字刚说出口,就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她给钟慕期上药时,药粉落了钟慕期一身,后来她不方便动手,直接坐在了他腿上,许是那时沾上来的。
李轻婵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道:“不、不记得了……”
然后借口说困了,让侍女退下了。
屋内烛火未熄,纱帐层层垂下,床帐内虽隔些光,但也能看得清楚事物。
李轻婵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翻身去看垂着的纱帐。
屋内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她看了会儿,手指慢慢抓住纱帐边缘,微微掀起一角,去看床尾立着的木施。
她今日穿着的衣裳还搭在那上面,那件裙子尤其显眼,她偷摸看了会儿,眼前模糊了一些,恍惚间又看见细小的粉末从那裙摆上飘落。
这时候再想起上药时的种种,李轻婵再次察觉出一些不妥。
干嘛要一时偷懒坐在他腿上啊?
李轻婵放下纱帐,但还没松开,一下下揪着,心像是飘着一样找不到安顿点。
她想起从最开始遇见钟慕期的时候,那时候她误把钟慕期当成歹人,一直躲避着他,两人鲜少碰面,更是很少说话。
直到她给欣姑姑绣了荷包惹怒了平阳公主,那个她难过得厉害的夜晚,钟慕期跟她说不用怕,有话直说,两人关系才有了些秘而不宣的缓和。
再之后便是她吐了血,被钟慕期带出去看病,从那时起她把所有的秘密都说给钟慕期听了,再也没有什么瞒着他的了。
因为他对自己好嘛。
看病解毒、做衣裳、不许自己生闷气,处处照顾着自己……
李轻婵又想起回公主府的那个晚上,她没穿小衣羞耻万分,不敢跟钟慕期同处一个空间。
可他真的不上马车了,自己又莫名其妙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