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轻婵又乖乖喊道:“表哥”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还过分,飞鸢打了个哆嗦,眼看已到了住的小院里,立马把灯笼放下先一步进去,装作从未跟在一旁过。

等钟慕期轻车熟路地把李轻婵抱进里间,放到了床上,喊了她一声,她才出来。

“备点热水,待会儿看着阿婵沐浴,别让她摔倒了。”

飞鸢应声出去。

钟慕期又道:“洗完好好歇着。我先出去,有事让飞鸢去找我。”

“表哥……”李轻婵喊住他,见他转身走了回来,想着待会儿要说的话,又觉得难为情,悄悄往床榻里缩了缩。

但该说的还是得说,她抓着锦被扯过来,将自己上半身遮得严严的,脸也挡了大半,声音从锦被里传出,闷闷的,“我、我还有别的不舒服的……”

钟慕期脸色立马冷下。

李轻婵有些慌,急忙扯下锦被露出整张脸,忙不迭地道:“我不是要瞒着你的,方才孟梯在,我不敢说。”

她伸出一只手去拉钟慕期的袖子,没能拉动,李轻婵抿了抿唇,硬着头皮道:“表哥,你离我近点。”

“阿婵,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钟慕期这么说着,见她惶急得哭丧了脸,微叹一声,倾身靠近了她,道,“最后一次,别再让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

李轻婵急忙点头,等他靠近了,抓着他衣袖贴上了他耳朵。

钟慕期只觉得一团暧昧热气直扑耳下,擦着他颈部窜进衣襟里,带得他心潮浮动。

他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眸色越来越深。

“……就是这样……”李轻婵退开,小脸潮红一片,难为情地垂着脑袋,就差把自己埋起来了。

钟慕期压着急促的呼吸,语气尽量保持平静,道:“没听见,大声点。”

李轻婵咬唇,飞快看他一眼,见他不似作假,带着哭腔呜呜两声,扭捏着认命地重新贴近他耳侧,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小衣也不舒服,勒得疼……”

银子

她说完就拉起了锦被, 把自己的脸遮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眼下红红的,羞怯又难堪, 看着要哭了一般。

目光也死死盯着锦被上的绣纹, 丁点儿也不敢乱动。

什么都不看, 也就没发现钟慕期看她的视线有多烫人, 从她乌黑发顶移到她垂着的眼睫,再从红得能滴血的耳尖往下。

她的侧颈没能遮住, 微微露着的月中积雪似的肌肤染上了薄红,粉粉嫩嫩,招人触碰,诱人想试一试要用多大的力气抚摸,才会让那绯红颜色更艳。

他无声地扫视着, 李轻婵却很难受,今日这大半天,先是在孟梯那冷热交替、情绪波动太大,哭得她头疼, 现在又觉得自己房间里炭火太旺, 烧得她全身发烫,简直要死了一样。

而钟慕期久久不说话, 更让她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憋得好难受。

她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久到她都要习惯这窒息的环境了,钟慕期开口说话了, 他道:“我知道了。”

声音平稳, 语速很慢,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难以捉摸的味道。

但这态度让李轻婵安心许多,就好像她说的“小衣”与“外衫”没什么区别一样。

她偷摸转回脸,瞅了钟慕期一眼,觉得自己也应该像他那样十分镇定地说些什么,可喉口像被堵着一样,怎么也开不了口。

“今晚好好休息,明日表哥带你去别院,找绣娘给你重新量身形做衣服。”

李轻婵听见他这么说,故作镇定地绷着嘴角,微微点了头。

钟慕期看着她,眼神清明,神色坦荡,声音放得很轻,道:“方才是表哥考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