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征安公主一见着钟慕期就变了脸色,可惜钟慕期眼里没她,只顾着问冯娴府上近来是否安好了。

未婚小夫妻见面,就算不说话不对视,那周围气氛也是黏糊糊的。

征安公主一直没得到机会与李轻婵说私话,看见钟慕期就想起意中人的死,勉强待了会儿就找了借口离去。

她走了,冯娴总算是把心落回了原处,这回算是钟慕期给李轻婵解了围,虽然这本就是他该做的,但冯娴心里还是好受了点,觉得把婚期提前果然没错。

冯梦皎没待多久也要回去了,冯娴正好有话要让她带给冯意,送她出门去了,厅中就剩下个太子赖着不走,还一直与李轻婵说话。

“回头阿婵与子晏成了亲,也得唤我一声表哥呢,先喊一声来听听。”

李家和冯家这一辈只有李轻婵和冯梦皎两个姑娘,李轻婵长这么大,除了喊过钟慕期一声“表哥”,还从没这么喊过别人。

她小心地瞅了太子一眼,再偏头看钟慕期。

钟慕期道:“我没这么喊过你。”停顿一下,强调道,“阿婵也不会这么喊你。”

太子笑了两声,对李轻婵道:“看见了吧?你表哥身上坏毛病一大堆,你真不后悔跟他成亲吗?现在后悔的话,我可以帮你哦。”

李轻婵可烦死他了,从小烦到大,小时候还能不知者无罪说他是坏人、见了他就跑,长大了就得忍气吞声,真是恼人。

她忍着,细声慢语道:“我听我表哥的。”

太子脸上仍挂着和煦的笑,说出口却是挑拨的话,道:“你可得想清楚了,子晏性子这么差,你若是嫁过去,可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李轻婵真的很不想理他,硬是忍住了,道:“我表哥对我好,不会让我翻不了身的。”

“啧,倒显得我是坏人了。”太子摇摇头,端起刚沏的茶水抿了一口,放下茶盏时,见人两人眉来眼去,顿时知道自己这是又碍事了。

他也不想招人烦,朝外面喊了一声,进来个护卫打扮的姑娘,他道:“怎么着你这也算是无妄之灾,给你留个护卫护着你。”

女护卫个子高挑,长得很是艳丽,有着一双媚眼,对着李轻婵正要说话,被钟慕期皱眉打断,“不需要,我会保护好阿婵。”

“我又多事了?”太子叹气,“成,随便你俩吧。”

他整理了下衣摆,起身时语气随意道:“回头把你查到的证据全部给我。”

说罢,带着女护卫出去了。

“他说是什么证据呀,表哥?”小厅里没了别人,李轻婵立马凑到了钟慕期跟前,手搭上他肩膀这么问。

“太子是不同意和亲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一旦开了这个先例,日后容易出乱子。”钟慕期道,“但有人动了心。”

李轻婵眨眼,要和外邦公主和亲,不是皇子,至少也得是京中权贵。

钟慕期见她认真思索,低下头道:“他那几个皇弟,有人起了心思。”

“嗯……那……”

“别看太子爱笑,对谁都很亲和的模样,实际上心里比谁都清楚,比谁都狠。小打小闹他从来不放在心上,但若是有人动了通敌的心,不管是谁,在他心里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轻婵一脸懵懂,钟慕期抚摸着她的脸,又轻声道:“他可是从小就被当成帝王养大的,看着不显山露水,其实心肠狠,下手重,当年在边外连斩敌军十三将,血流成河,阿婵你可得离他远些。”

李轻婵听完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她按住钟慕期在她脸颊上移来抚去的手掌,蹙着眉头,不确定地问:“表哥,你是不是在故意恐吓我?”

见他要说话,又道:“别对我说谎。”

这回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