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娴就差人去了公主府,麻烦平阳公主帮忙请御医来看看。

钟慕期比御医先到一步,见到了烧得浑身通红的李轻婵,她人那么小,缩在被褥里,只占了一小块地方。

“阿婵?”他走近喊了一声,只换得小姑娘微微颤动了下眼睫,她似乎是连声音也听不清了。

钟慕期放下床帐问伺候的秋月,“阿婵昨日都做什么了?”

“小姐昨日和往常一样,没有出府,也没碰凉水,昨晚睡前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夜里就起了热……”

具体是怎么病的谁也说不上来,就连御医也看不出究竟,只能先仔细把了脉、开了退热的药。

李轻婵腹中空空,晕沉中闻着苦味不肯喝药,被按着灌下去。她人软绵绵的,哭声也没有往日那么响了,弱得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

后来虽然很快退了热,但人还是神志不清。

她自出生后就很少生病,这回一病就是两日,吓得冯娴一眼都不敢合上,生怕她像前几个月的李家祖母一样,一去不回了。

平阳公主送了不少名贵药材过来,还让御医在李家府邸里时刻守着,钟慕期也不肯回去了,在李家住了下来。

次日晨起,御医刚给李轻婵把了脉与冯娴去外间说话,钟慕期就看见李轻婵的眼睫动了动。

他急忙俯下去,轻声唤道:“阿婵?”

李轻婵应声缓缓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泪蒙蒙的眼眸,孤苦无助又迷茫。

钟慕期正要喊御医与冯娴,看见她嘴唇开合,静声细听,听见她细软嗓音道:“我梦见我娘亲死了……”

她眼中泪水打着转,像是被暴雨填得满满的、将要漫出去的小池塘,小声又说了一句,“我不想我娘亲死掉。”

“你娘好好的怎么会死。”钟慕期手掌覆上她额头感受了下,确认没再发热,又道,“你知道什么是死吗?不要胡说。”

“知道的。”李轻婵红着眼眶,声音细弱微哑,“以前我娘和说我祖母睡着了,但是我听见别人说了,祖母是死了,再也睁不开眼睛了,我不想我娘亲也这样……”

她说着哽咽了下,眼泪再也拦不住,从眼角溢出滑落在了枕上。

钟慕期拿袖子给她擦了眼泪,道:“你祖母是年纪大了,你娘年纪又不大,再说京城里什么大夫和药草都有,就算真病了也不会让她有事,你别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