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摆弄起来,挑来捡去,最后给她在眉心描了朵红梅,还在眼角下多描了片花瓣。

李轻婵很少做这打扮,揽着镜子照了许久,脸上不知道是胭脂还是红晕,容光焕发。收整好了,提着裙子去给平阳公主看。

平阳公主很满意,在书房给她空了片地方,让侍女们陪着她玩去了。人后与欣姑姑道:“总算是没白瞎了她娘留给她的美貌。”

欣姑姑笑道:“公主说笑了,阿婵就是性子软,相貌上可是尽挑着娴姑娘的好处长了……”

平阳公主不屑地哼了一声,欣姑姑瞅着她的神色,看她心情好,似无意地感慨道:“都十六岁半了,也不知道这姑娘将来要嫁入哪户人家……”

她刚说完,平阳公主脸色就不好了。

欣姑姑心知她这是还记着与冯娴的分歧,似刚反应过来,急忙认错:“奴婢说错了话,请公主恕罪!”

钟老夫人寿宴就在这几日了,就算平阳公主与侯府不合,这时候也得把这脸面给撑起来,最近几日便是在忙这事。

她心情本就不好,好不容易被李轻婵哄舒服了,这会儿又重新沉了脸。

“她想嫁给谁就嫁给谁,谁能管得了她!”

平阳公主这句带着怒气的话声音有点大,隔间里撑着下巴看书的李轻婵听见了,与候着的侍女对视了一眼。

侍女茫然摇头。

李轻婵想了一想,放下书册过去了,细声问:“姨母怎么了?”

“没事。”平阳公主压着火气让她一边看书去。

李轻婵没走开,看她不想说也没接着问,瞟了瞟一旁垂首立着的欣姑姑,站在一旁给平阳公主磨起了墨。

因为平阳公主方才发了火,这会儿没人敢出声,书房里静悄悄的。

李轻婵伤寒才有好转,站了会儿就乏了,左看右看,见平阳公主没注意自己,悄悄伸着脚尖去勾一旁的椅子。

勾是勾到了,就是椅子滑动时擦着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简直如雷声响在耳侧。

平阳公主抬眼看着那僵硬着身子一脸心虚的姑娘,简直要被气笑了,“偷摸个什么,说不让你坐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