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玉镯早就摔碎了,玉娆戴的根本不是那个,你别胡搅蛮缠!”
“是吗?那她为何如此珍视?又为何偏偏要在我面前炫耀?”
殷风絮笑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单君临被她逼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愈发阴沉,最终冷声道:“来人!少夫人言行无状,关进祠堂反省,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殷风絮没有挣扎,任由下人将她拖走。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单君临,他正低头安抚玉娆,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她。
祠堂内,烛火幽幽。
殷风絮跪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四周寂静得可怕。
烛火跳动,映照在单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上,森冷而压抑。
她望着那些牌位,忽然想起这五年来,每个月初一,她都会虔诚地跪在这里,为单君临祈福。
那时她满心欢喜,只盼他平安康健,哪怕自己跪到膝盖淤青也甘之如饴。
可现在,她却被他亲手关进这里。
“真是讽刺……”
她低喃一声,指尖抚过冰冷的地面,眼眶酸涩得发疼。
三日过去,滴水未进。
殷风絮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烛火化作重影,身体冷得像是浸在冰水里。
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青杏焦急的脸,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可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最终彻底陷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熟悉的床榻上。
单君临坐在床边,眉头紧锁,见她睁眼,立刻吩咐道:“来人,送水!”
殷风絮喉咙干涩得发疼,勉强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青杏的身影。
按照那丫头的性子,此刻必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才对。
“青杏呢?”她哑声问道。
单君临动作一顿,随即淡淡道:“她擅闯祠堂,坏了规矩,家法处置,打了二十大板。”
殷风絮心头猛地一跳,死死盯着他:“她人呢?”
单君临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平静:“没撑过去,死了。”
“死了……?”
殷风絮瞳孔骤缩,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青杏……
那个从小陪她一起长大,在她嫁入单家后仍忠心耿耿的待在她身边的丫头……
就这么死了?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她口中喷出,溅在锦被上,刺目惊心。
单君临脸色骤变,一把扶住她:“风絮!”
殷风絮推开他的手,浑身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单君临眉头紧皱:“不过是个丫鬟,值得你这样?”
“不过是个丫鬟?”
殷风絮猛地抬头,眼中恨意滔天,“她陪我长大,我们情同姐妹!”
单君临被她眼中的恨意震住,一时竟说不出话。
殷风絮死死攥着被角,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最终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梦中,她回到了初见青杏的那一天。
那年青杏被卖进殷府,瘦小的身子瑟瑟发抖地跪在她面前。
她递给她一块糕点,青杏抬头,脏兮兮的小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谢谢小姐!”
后来,青杏陪她读书、绣花,陪她度过无数个日夜。
再后来,她嫁入单家,青杏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笑着说:“小姐在哪,我就在哪。”
可如今……她再也见不到她了。
“青杏……”
第五章
“郎中呢?快寻郎中来替夫人瞧瞧!”
老管家闻言,急忙去寻了郎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