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娆的笑容僵在脸上。
“是、是吗?那太好了!”
待老管家走远,她猛地掐住丫鬟的手臂。
“快去通知我爹,计划有变!”
单君临感觉自己在一片黑暗中漂浮。
无数记忆碎片像走马灯般闪过。
殷风絮第一次为他包扎伤口时颤抖的手指。
洞房花烛夜她羞红的脸。
……
还有那日,她站在雪地里,看着他和玉娆共乘一骑归来时,眼中破碎的光。
“少主!”
管家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单君临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高热退了。”老大夫欣慰地说,“少主吉人天相。”
单君临的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
“玉娆最近在做什么?”
管家欲言又止。
“玉娆小姐她......”他递上一叠纸张,“老奴有些发现。”
单君临强撑着坐起身,翻阅那些纸张。
是玉娆与娘家往来的密信,字里行间全是如何谋取单家财产的算计。
最下面是一份供词,来自一个叫小桃的丫鬟。
【那日我亲眼看见玉娆小姐自己摔了镯子,青杏姐姐临死前说,是玉娆小姐吩咐行刑婆子往死里打】
单君临的手开始发抖,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去柴房提审那个行刑的婆子。”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在。”
管家犹豫道:“少主,您的身体......”
“现在!”
单君临一把掀开锦被,却因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疼得眼前一黑。
他咬牙忍过这阵眩晕,“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当行刑婆子哆哆嗦嗦地招认,是玉娆指使她活活打死青杏时,单君临突然笑了。
那笑声嘶哑可怖,吓得婆子连连磕头。
“好一个温柔贤淑的表妹。”
单君临的眼神已经变了,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翌日,晨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单君临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如纸。
他手中握着一枚碧绿的翡翠耳坠。
这是他从殷风絮妆奁中找到的唯一遗落之物。
“少主,玉娆小姐求见。”小厮在门外轻声禀报。
单君临指尖一顿,将耳坠攥入掌心:“让她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玉娆穿着一身素白纱裙,发间只簪了一朵白花,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眼圈泛红,像是哭了许久。
“表哥,你好些了吗?”她声音轻柔,走到床边坐下,“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我亲自熬了药……”
单君临没有接药碗,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太过锐利,玉娆不自觉地移开视线,手指微微发抖。
“表哥?”
“我在想,”单君临缓缓开口,“五年前你送我的那方绣帕,上面绣的是什么花样?”
玉娆一愣,随即甜笑道:“是并蒂莲啊,表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吗?”单君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我记得是鸳鸯。”
第十二章
玉娆脸色骤变,药碗差点脱手。
“我、我记错了!”
“够了!”单君临猛地拍开药碗,瓷片碎裂声惊得玉娆跳了起来,“你根本从未对我用过心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