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 20. 黑白

爱意之下，万物共生；恶意之下，万物共亡。

万物归一。

这话什么意思？

阿洛伊尔根本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本就耗费大量精力的身体如今根本支撑不住这样的疼痛，他的嘴唇瞬间变白。

昏倒的前一秒，他看到卡斯莫笑着接住他，说道：“好久不见，我的天使。”

阿洛伊尔感觉自己像是被海岸的水拍打着，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血红的湖水，他身上的疼痛消失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这是哪里他并不知道，他不记得弥城有这样的一个地方，血红的湖，这个地方这么特别，如果存在肯定已经在民众之间传开了。

“阿洛伊尔。”

叫着他名字的声音很耳熟，他回头，看到了一个人站在湖中，有些不可思议。

“阿洛伊尔。”那个人又叫了一声。

阿洛伊尔尝试靠近，发现水面可以承载他的体重，他被水稳稳的拖住。

走近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是埃尔维斯，他还是那么温柔，嘴角是轻轻弯起的笑容，和上次阿洛伊尔见着他的最后一面完全不同。

“哥哥。”许久没有波动的情绪翻滚上来，被抑制的眼泪现如今顺着阿洛伊尔的脸颊滑落。

这一切里最无辜但是受伤最深的就是埃尔维斯，那些无妄之灾、那些痛苦、那些凌辱，阿洛伊尔自认为比自己所经历的要乘以千百倍。

埃尔维斯抬手轻轻搂着阿洛伊尔，只是简单的拥抱和安慰却让阿洛伊尔哭的更加厉害。

这是他唯一的家人，唯一没有被教会和信仰荼毒的家人。

“都过去了。”埃尔维斯轻拍着阿洛伊尔的后背，安抚小孩子一般。

“没有，没有过去。”过不去的，那些痛苦是过不去的。

结束拥抱，埃尔维斯歪头看着阿洛伊尔，有些好奇。

阿洛伊尔控制了一下情绪，缓慢的开口，“教会和兰德尔，以及我们的父亲，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还没有处理，未来弥城该怎么办，这些事情都没有解决，所以还不能过去。”

埃尔维斯很耐心的听完，并没有评论什么，只是思考了片刻，问，“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心脏痛吗？”

阿洛伊尔想到恶魔所说的“天使的代价”，可是并没有关联出什么结论，所以摇头。

埃尔维斯叹了口气，“因为你每使用一次神力，你就要承担一份属于你信仰的罪恶，一旦超过你的能力，疼痛就是给你的警告。”

听完这些话，阿洛伊尔整个人愣在原地，又被恶魔说对了。

“恭喜你成为他们的信仰，从此承担他们的罪孽。”

“为什么会这样？”阿洛伊尔喃喃自语。

埃尔维斯听到以后摇着头，冷静又无奈的说，“因为你是他们的信仰。”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这么简单，因为他们信仰你，所以他们的一切你都要承担。

阿洛伊尔眼里有些东西暗淡下去，咽下去原本的话，重新开口，“那有什么办法缓解吗？”

埃尔维斯并不意外这个问题，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只为回答这个问题，他抬手摸了摸阿洛伊尔的头发，轻声说：“需要恶魔。”

阿洛伊尔猛地抬头和埃尔维斯对视。

怎么可能呢？天使需要恶魔？在开什么玩笑？

“所谓善恶、黑白，在人世间是分不开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天使恶魔都是教会的产物，不论是乌鸦还是白鸽，都会降落在教堂前，到头来还是这样。”

“那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