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年的瞳孔骤然紧缩，沈凝初通红的双眼在视线中急速放大。

他本能地后退，后背却抵上了粗糙的石壁，头顶滴下几滴水，发出清脆响声。

空气中蔷薇味道的信息素如潮水般涌来，即使已经清洗了标记，Alpha易感期的压迫感仍让他双腿发软。

“沈凝初！你清醒一点！”周祈年的声音在颤抖，他试图从墙边挪开，却被沈凝初一把扣住手腕。

“祈年……我好难受……”沈凝初的嗓音沙哑得不似人声，脸上是情欲来时的潮红，“帮帮我……就像以前那样……”

周祈年胃部一阵绞痛。

以前？那些被当作发泄工具、毫无尊严的标记过程吗？

他用力挣扎，指甲在沈凝初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滚开！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沈凝初似乎被疼痛刺激得更加狂躁，她沉吟一声，直接跨坐在周祈年的身上，粗暴地把他按在地上，周祈年后背被石头划破，溢出鲜血。

“你是我的Omega……永远都是……”沈凝初低头就要咬向他的后颈，那里曾经有她的标记，如今只剩下一片光滑的皮肤。

周祈年绝望地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江稚鱼温柔的笑脸。

“砰！”

一声巨响炸开在耳边，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

周祈年跌坐在地，睁开眼看见沈凝初倒在几步之外，江稚鱼手持一根木棍站在她身后，眼镜后的双眼燃烧着他从未见过的怒火。

身后跟来的村民们围上来，把沈凝初用力按压在地上。

他们手上都拿着武器，用绳子将沈凝初牢牢绑起来。

“你没事吧？”江稚鱼丢下木棍，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身边，颤抖的手轻轻捧起他的脸检查伤势。

周祈年想说没事，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沈凝初的信息素太过浓烈，即使没有标记，Omega的本能仍让他浑身战栗。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江稚鱼焦急的脸和远处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沈凝初。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第二十五章

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周祈年恢复意识时的第一个感知。

他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远处传来模糊的对话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腺体严重受损…信息素冲击…”

“…能醒过来吗？”

“观察48小时…”

周祈年想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着。那触感让他想起江稚鱼总是柔软温暖的手掌。

他努力集中精力，终于撬开了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白光让他立刻闭上了眼，一声惊喜的呼喊在耳边炸开：“周老师！你醒了！”

是小满的声音。

周祈年再次尝试睁眼，这次适应了光线。

简陋的诊所天花板，挂着几盏发黄的日光灯。

他微微转头，看到红棉袄小女孩趴在床边，圆圆的眼睛里盈满泪水。

“水…”周祈年的喉咙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

小满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托起周祈年的头扶着他喝下。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周祈年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江…老师呢？”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满咬着下唇：“江老师去镇上了，说要找更好的医生。”

她突然压低声音，“那个坏Alpha被关在仓库里，村长说等警察来带走她。”

沈凝初，这个名字像一把钝刀捅进周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