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护着沈媚。

凭什么沈媚这么好运?什么好事都让她给占了?

爱她的老公,明事里的婆婆。

真是不公平。

钱大嫂从屋里出来,看到正好进门的钱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阴阳怪气道,“还是小妹命好呀!会投胎,哪怕是被文化团开除了,一天也什么事都不用干。

不像钱斌,一样是一个爸一个妈生的,却同人不同命。

一天天养一大家子,累的要死,还落不到一声好。”

钱澜本就受了一肚子的气,听到这话哪里忍得住,直接怼过去,“大嫂要是心疼大哥,就去找个活干,而不是整天盯着我那点工资,我是被文化团开除了,但我这个月给家里交了伙食费,没有吃白饭。”

“我凭什么干活?我有我男人养,你有本事出去,别让我男人养啊!二十岁的人了,被开除,就去嫁人啊!赖在娘家算怎么一回事?

就你交的那点伙食费,够我们一家的名声吗?

大姑娘一天天惦记人家男人,羞不羞啊?天下男人都死光了,不知羞耻的东西。全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钱大嫂不屑的仰起头,她要干活,娘家又不是没活干。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有男人,又不是没有男人,哪里轮到她去干活?

钱澜死死咬着唇,鼻子里呼出来的气,像坏掉的封箱一般。

这短短的时间内,她算是看明白了亲人变脸的速度。

别人说她,她可以不在乎,可这是她最亲的亲人啊!不但不安慰她,还用最犀利的语言来伤她。

果真,能伤她最深的还得是最亲的人。

他们知道什么话最伤你。

知道怎么让你疼。

钱母在屋里听了全过程,特意掐着时间出来,瞥了一眼气的发抖的钱澜,眼里带着和钱大嫂一样的不屑,“大清早又哪去了?赶紧去换身衣服,别让人家等。”

钱澜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她就知道这个家没一个心疼自己,大哥大嫂是这样,妈妈也是这样。

从不关心自己,有的只是利益。

要不是她靠着自己进了文化团,又攀上陈朵朵,每个月给家里五块钱的生活费,此刻怕不是早就被论斤给卖了。

既然他们不把自己当家人,那爱谁谁去。

钱澜擦干眼泪,回屋换了一身她平时舍不得穿的新衣服,拿着自己所有的积蓄,路过两人身边时,冷冷道,

“爱等不等,关我屁事,又不是我答应的。”

看着钱澜扬长而去,钱母率先回过神,朝地上吐了一口,“呸!不要脸的玩意,让她走,看她能去哪。”

婆婆这样说,钱大嫂自然不会反驳。

她倒是想要把钱澜卖了换彩礼钱,奈何钱澜拼死反抗,还撂下狠话,说她敢伸手就去部队举报她男人。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连自家大哥都要举报。

既然换不了钱,跑了就跑了,免得留在家吃白饭。

钱澜在部队晃了一整天,天都黑了也没等到大哥来找自己,心彻底死了,看了一眼长大的家,下定决心,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过了好几天。

沈媚无意间听同事讨论,钱澜跟了王副师长,没有婚礼,没有彩礼,只是当晚匆忙在食堂摆了一桌,请了几个关系好的吃顿饭,这就算是结婚了。

有些震惊。

就算是二婚,也没有这么匆忙的吧!

更何况钱澜还是头婚,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这么简单,钱澜能同意?

可钱澜同意了。

王副师长的儿子也在部队,还在陆也的手下,上次还来家里吃过饭,所以她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