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烛转头,那黑发?如藻,体如葱白的?少女,如同一把破水的?冰刃,直直向他游来。

眼泪刚掉,堪堪将她看清楚,他的?肩膀就被轻轻按住,身体被她一下翻压在了石头上?。

少女一低头,吻住他。

他受不住张口,小串小串的?泡泡都冒进了她的?嘴里。

方别霜捧住他的?脸,吻了又吻。

“我?想见你,我?想见你。我?回来晚了,我?和你道歉,你不要不理我?。”

小蛇的?尾巴激动地扭成了结。

好喜欢被她这样捧着脸亲吻。好舒服好满足。她好爱他。她没?有要离开他。

她在心疼地摸他的?脸。

“不要你道歉,我?没?有怪你……”衔烛凝望她的?眼眸,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需要解释那么多。他攥攥阿霜的?头发?,哽塞了,“我?好难受。”

方别霜将他轻轻按进怀里,用力地抱住。

她后悔了。

宁肯和他一边闹一边吵,也不该用欺瞒他的?方式,撇开他、留下他一个人的?。

“要怪我?。醒来发?现我?不在,你多难过。”少女吻着他,碰上?他的?额头,尝试触融他的?念识。

他却脑袋一偏,错开了,趴在她的?肩膀上?。

“阿霜,我?想。”少年?呼吸越发?地粗烈。他蹭蹭她的?身体,低喘着,“……你还是走?吧。”

方别霜不肯。

她看到那截半透明的?蛇蜕了。

他在蜕皮。

小蛇长大了,迎来了他的?第?一次蜕皮。

剥下旧皮,焕发?新皮,这过程自然是漫长而痛苦的?。

“我?会?伤到你。”衔烛闷闷道。

螣馗生性淫.荡,但平时的?他有绝对的?理智克制,从不过分贪多,是以每一次都能将她服侍得很好。

可是处于蜕皮状态的?身体处处敏感,稍微擦碰一下都会?发?红发?疼,她又这样抱他吻他,这么地爱他。他怕一旦做起来就全由自己的?本能,完全忽视了她的?感受。

不论人形还是其他,他们的?身体始终存在悬殊的?天然差距,无法彻底契合。她承不了他。

“所以你一直躲我?。”

衔烛闷不吭声,唇齿却在渴望地吮吻她的?颈侧。

他当然不想她真的?走?。嘴上?说?得再?好听,以为她真的?想抛下自己的?时候,不还是哭了。

没?有她,他怎么捱得过。

方别霜摸着他的?头发?,“别推开我?,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脆弱,我?要保护你,这种时候更要陪着你。你怎样才能好受一些?都告诉我?,我?,”

方别霜话一停,满肚子安抚的?话被他卷上?来的?尾巴尖堵住了。

这漂亮的?小尾巴腻润得犹如玉质,细细长长的?一截,半圈在她的?颈上?,打眼瞧像条极美的?银色项链。

他垂着睫毛,不断啄吻她的?胸骨,感觉到她话音的?停顿,抬脸拿鼻梁蹭了蹭她的?下巴。

他睁着明亮的?红眸朝上?望她,眸色在暗暗涌动的?水下更显潋滟蛊魅。

“我?根本,不好。我?贪口,喂不饱,是主人,”他已到了忍耐的?极限,未能褪下旧皮的?尾身胀疼胀疼,尾尖因此而在她胸口低频地、小幅度地颤抖起来。

红眸也已迷离,痴缠地凝视她,“是主人淫.荡的?小蛇。”

荤话来得猝不及防。

方别霜与他共浮水中,一下按紧了他的?肩膀。

他的?吻没?有停下。

她每一寸肌肤的?口感、触感,他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