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不语。
乌眸凝视他,不眨一下。
方别?霜咬住腮肉。
他这个人。这个人。
少年还是察觉到了她态度的转变,笑意淡去,红瞳微动:“主人,”
主人忽然撤去动作,还迟迟不动,衔烛想她大概还在为?自己刚才那句不要而不悦。
他并非故意的。
他想了想,进一步卖乖,“我听话?的,主人怎么?摸我都可以。”
方别?霜咬着腮,盯他良久。久到口腔发起疼,眼睛泛起酸。
外面风吹得落叶扑簌簌。
她终于启口:“我冷了。”
半个时辰后,芙雁照常进来服侍方别?霜洗漱。
走近一看,帐子?两边挂着,她的小姐却被锦被裹得严实,阖眼躺在床内侧。
想着天还算早,多睡无碍,芙雁帮她把帐子?放下,又出去了。
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动静一停,床帐内的少女睁开?眼。
她转回头?。
床栏一侧,安静地靠坐着一个两目紧闭的少年。
一直到她坐起来,他也没动一下。
睡熟了。
方别?霜倾身靠近。
晨光透过纱帐,朦胧地落在他眉宇间。
她咬咬手指。
心里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为?了克制对她的欲望,他对自己狠到这份上?
她一切隐秘的试探与?存心的拨弄在此之下都显得卑劣了。
她扶握他的胳膊。
将胸膛贴上他的胸膛。
体温相碰。
生涩地抱他。
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方别?霜又咬手指。
焦虑,困惑,难受。
种种不适,一个都缓解不了。
他爱她。
她眯眯眼睛。
爱一个人,要这样?
她好不舒服。心好难受。
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
姚府。
前院书房内,门窗紧闭。
青年正?脊背僵直,面色青白地愣瞪着眼前的虚镜。
虚镜中映着少女姣好的脸。
她明眸睁得大大的,红软的唇间咬着一根细白的手指。
惶惑,茫然……天真?。
他只在幼时的方别?霜脸上见到过如此神情。
而她面前,还有一位白发少年。
容貌惊人,被她的手臂轻轻拥着。
两人贴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