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喊口号,你们天天挂在嘴边的公平,真相,到底是什么,我看你们都不一定说得清楚!”
白炽灯照耀的客厅里,静谧无声。
宋冉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尽的失望:
“我从小写文字,做记录,纯粹只是出于喜欢,没什么大梦想的。反而是你,总给我灌输大道理,什么……用文章改变社会,坚持心中的正确,这些都是你说的吧?现在看来,在你心里这是一种沽名钓誉的手段?有名气就好,然后乖乖坐收利益,是不是?”
“啪!”宋致诚的筷子拍在桌上。
宋冉猛地闭了下眼。
“你……”宋致诚狠狠指了她两下,但他从未对女儿发过火,很快手又垂下去,无奈而痛心道,“冉冉,自从你得了病之后,脾气越来越古怪,越来越偏激,不听劝。医生说生这个病不适合工作,是我疏忽了。你瞒着电视台那么久,也该让他们知道,让你休息养养病了。”
宋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她一句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
杨慧伦要劝说什么。
宋冉摔上了门。
……
冬末春初的夜里,寒风涌动。
宋冉抱着自己走在黑夜的大街上,从未觉得自己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城市竟如此冰冷,枯败,看不到一线生机。这个吃人的战场,像极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国战地,残忍,荒谬,冷漠,疯狂。
她不知道是自己病了,还是这个世界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