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该瞒住的。但是,”罗战说,“从李瓒醒来之后的反应看,他自己知道。”

“现场血量最多的地方是在门旁的墙壁上,也就是那一家人躲藏的地方。由此推测,很可能李瓒在拉上门回头跑出去的一瞬间,看到了躲在门旁边的一家人,六个人。或许还跟他们眼神对视了。……可那瞬间,来不及反应,什么都来不及了。”

“或许就是那一瞬给他心理的冲击太大,他没能在接下来的瞬间做出一个特种兵正确的反应冲刺跑远,斜向躲避,或者扑倒匍匐。才伤得那么重。”

……

陈锋叹一声:“你为什么跟心理医生都不讲实话?你不说实话,谁能帮得了你?”

李瓒说:“都无所谓了。”

“真无所谓你会自己跑去美国找杰克逊医生?桌子上还摆着这些东西?”

无言。

陈锋说:“阿瓒,你不知道那个屋子里有人。而且,如果不是你,那天新闻里写的13个军人受伤,就不是受伤,而是死亡了。”

可李瓒没听见,他脑子里轰了一声。

他深低下头,双手紧紧握起,眉心皱着,竭力抵抗着突如其来的一波耳鸣。

时而嗡嗡作响时而轰隆雷鸣,震得他失去了任何思考能力。

陈锋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