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漂亮的雪。”

宋冉听他讲完,许久,摇了下头,说:“阿瓒不会孤苦伶仃地过一生,我会一直在他身边。”

军医说:“宋冉,他现在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象。他的心始终没法回家,还在东国的战场上漂泊。有时在他心里,真实世界的你甚至都是他的幻象。”

宋冉眼圈红了,抬起头来,微笑说:“正因如此,我更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

军医没说话。

显然,面前的女孩还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很多家属起先都不愿把病人送进精神病院,可日复一日的照料和看不见光的未来,会一点点消磨掉人的耐心。

他说:“不论如何,我会定期过来看望,希望能帮到你。”

“谢谢。”宋冉说,“麻烦你了,林医生。”

军医走了。

宋冉关上门,在门廊里静静站了一会儿,回头见半掩的窗帘在客厅留下一片阴暗。她走上前去将窗帘拉开,让阳光铺满客厅。

她轻手轻脚走回卧室。

李瓒还没有醒来。

窗帘拉着,光线昏暗,他在睡梦中蹙着眉,神色有些辛苦。两手握拳放在腹部,紧紧揪着空调被。

宋冉拿起空调遥控器,调低了一度。“滴”一声响,李瓒瞬间睁眼,面目戒备,正要跳起床,转眼看见宋冉,又怔了怔。

他微扬的头颅缓缓落回枕头里,胸膛的起伏缓了下去。

他静静看她,半晌了,哑声说:“好像做噩梦了。”

宋冉就冲他微微笑了。

她多希望过去的大半年,他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我想跟你一起睡,又怕太热,就调低了温度。”她爬上床,掀开薄被搂住他。

他问:“我爸爸呢?”

“回江城了。说下周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