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银塘呛了一下,原本歪在沙发背上半躺着的,这下也坐起来了,夏槐序给他拍了拍背,递了张纸,笑着说:“算是吧,他前两个月太忙了,都没怎么见面,放假后才在我那儿住了几天。”

“那挺好的,反正小路放假闲得很,这孩子一放假就黑白颠倒的,连饭都不吃,住在你那里你还能管管他。”徐女士笑得挺开心的,“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住一起也正常。”

“是呀,我跟你阿姨都很开明的。”老路说,“可惜小路不会做饭,不然你去上班他帮你做做饭也蛮好。”

夏槐序笑了,“没事儿叔叔,我会做饭,做得还不错。”

“看出来了,”老路点头,“他第一回高考完回家看起来没瘦。”

“那也可能是我年纪大了代谢差了。”路银塘不说正经话,说完就遭了老路的白眼,他笑了声,不看电视了,“他家离我学校更近点儿,等开学了我可能就全搬过去了,离咱家也很近。”

徐女士点点头,又跟夏槐序说话:“那离你爸妈家也挺近吧,槐序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退休了吗?”

“您做背调呢。”路银塘抢话。

徐女士指了他一下他才闭上嘴,夏槐序笑着捏了捏路银塘的胳膊,还是看着徐女士,“我家一直住永居胡同那块儿,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前几年退休的。”

说完顿了一下,又跟老路说:“叔叔应该跟我爸有话聊,我爸也是工科教授。”

“哎呀你看看,”老路拍了拍大腿,乐得不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四个人聊得很舒服,中午还是老路下厨做饭,夏槐序打下手,在家里吃了顿饭,夏槐序又坐了会儿想走来着,被老路和徐女士拦下了,老两口非说要去隔壁楼朋友家打麻将,手挽手就出门了。

“他俩真去打麻将,天天下午都去。”送走两人,路银塘喝着果汁转身跟夏槐序说,“就是平时没这么早。”

“我也会打麻将。”夏槐序抬手用手指擦了擦路银塘嘴角的水珠,“我爸妈也特别爱打。”

“嗯,想说什么。”路银塘看着他。

夏槐序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路银塘把喝完的饮料盒扔进垃圾桶,伸手拉了夏槐序一下,“走,带你进我家门。”

路银塘的卧室很大,有阳台,采光特别好,床头挂着八宫格的漫画挂画,床单被罩是蓝色咖啡色条纹四件套,床边床尾都铺了地毯,腊肠狗和小猫造型,很可爱,床上摆着两个玩偶,阳台旁边的桌子上堆满了书本和其他东西,床对面的墙上不规则地挂着相框,都是他从小到大的照片,周围地上随处可见几个大的小的懒人沙发和坐垫。

乱七八糟又舒服的风格,和路银塘自己那栋房子折腾得一模一样,房间里有股很淡的果香味儿,这么久没回来也干干净净,估计老路经常给他打扫收拾。

路银塘甩掉拖鞋光着脚进来,反锁上门,走过去倚着照片墙,“看看我照片吗。”

“在看呢。”夏槐序看着墙上的照片说。

这么多相框都没有落灰,路银塘肯定没这么勤快,肯定是爸妈经常擦的,看得出来路银塘爸妈都很爱他,只是在语言表达上比较含蓄,行动上对他的爱已经满了,这些照片从路银塘趴着到上大学,哪个年龄段都有,很细心地按年龄从中间往外挂上的。

“你小时候真是……”夏槐序伸手摸了摸中间相框里那个背着书包的小学路银塘,“可爱啊。”

路银塘在他背后趴在了他身上,轻轻咬了咬他的肩,“我就知道你这么说。”

路银塘小时候和现在很像,只是从婴儿肥到瘦的区别而已,夏槐序一直看到他上高中才觉得有几分熟悉了,高中路银塘是最叛逆的阶段,但他不惹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