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半天没动,后知后觉自己最近应该是有些焦虑了。

出门前吃了颗药,路银塘开车的时候觉得平静了不少,有些犯懒,盯了一节早自习,第一节没有他的课,回办公室后吃了片面包,胃不舒服,也没吃完。

路银塘把剩下的丢进垃圾桶,靠着椅背转身面朝窗户,太阳照得他睁不开眼,天气已经挺热了。

他在烦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心里总是静不下来,翻来覆去地想那些事,想夏槐序。

与其说是烦躁,不如说是心里没着落,夏槐序说保证给他留着这个人,自己也盖了章,但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其实他很想见见夏槐序,又不敢,那晚他说自己没拒绝,但那种反应和拒绝没什么两样,可当时拒绝后又要给人家盖章的是他,现在按耐不住的又是他,路银塘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觉得自己得寸进尺,实在过分。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路银塘不耐烦地拿起来看了眼,竟然是夏槐序,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响了半分钟他才赶紧接通,放到耳边没出声。

“我打错了?”夏槐序安静了两秒,挺疑惑地问了句。

路银塘知道他是故意的,嗯了一声,“打错了,挂了吧。”

“将错就错吧。”夏槐序说,“昨儿晚上一直没回我消息,我不太放心,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路银塘立马打开微信划到下面看了眼,夏槐序昨晚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他到现在都没回,看到了,想着下了班回,结果到现在都没想起来。

“我真忘了,这两天三模考试太忙了。”路银塘挺不好意思的,他知道夏槐序不计较这个,但莫名有些心虚。

夏槐序这次却没说什么没关系的话,沉默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忘了没事儿,我还以为是我太黏人了,有点儿烦。”

“哎!不是那意思。”路银塘一下就急了,直接站了起来,“我没觉得你烦,我…我愿意跟你聊天儿,你给我打电话我也挺高兴的,没那回事儿,你咋这么能多想啊。”

“没 ??υ??????:?????s.?????? 烦就行。”夏槐序笑着说,“我们没名没分的人就爱多想,没办法。”

这话听得路银塘耳朵里轰的一声,反应过来后脸上都有点儿热了,他伸手撑着窗台,再开口声音有点儿咬牙切齿。

“你嘴怎么贫成这样。”

“怕你压力太大,逗你两句。”夏槐序说完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太久没见你了,我心里没着。”

路银塘的心倏地软了一下,他太少听到夏槐序用这样带着示弱的语气跟他说话了,听起来真的有点儿伤心了,他抠了抠手机壳,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下意识想哄人。

“别没着啊,我不都给你盖章了么,盖得严严实实呢,等我忙完这阵儿请你吃饭,我去接你,成吗?”

夏槐序笑了笑答应下来,“成,我记着了,别框我。”

挂了电话,路银塘拿着手机站在那儿出了会儿神,最后咬了咬嘴唇,轻轻笑了一下,心里好受了一点儿,也挺高兴,只要听见夏槐序的声音他心里就莫名踏实,和早上完全两个状态了。

“目前以患者的状态来说最好的方式是保守治疗,不建议进行手术。”夏槐序看着面前坐着的中年兄妹俩,手里拿的是他们父亲的化验单,“他年纪太大了,而且是肺癌转移的继发性骨癌,这种手术风险非常大,他很难承受。”

“你不是专家吗?”男人扶着桌子,越过身子抓着夏槐序的手,“我们这么远来北京就是为了找你治病,我求求你……”

男人边哭边抖着手滑到了地上,他妹妹早就说不出话了,夏槐序扶着男人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