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好得吓人,路银塘看他社交起来的样子都觉得害怕。

一直到八点多,班长宣布这一场结束,招呼大家去唱歌,路银塘赶紧站起来过去跟班长告假自己去不了。

“四十多个学生嗷嗷待哺等着我呢,真不去了,下次我肯定不落下。”路银塘跟班长说完,看了眼何宵同,对方冲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酒店门口,路银塘和何宵同送班主任上了车,站在路边看着几辆继续下一场的车子终于开走了。

路银塘伸了个懒腰,感觉都能听见浑身骨头咔咔响,“我觉得我这身骨头早晚散架。”

何宵同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后面有人把这话接上了:“散架了去三院找夏主任给你重装。”

路银塘回头一看,是段明逾,正按下车钥匙,路边一辆黑色的车亮了亮车灯,路银塘很震惊,段明逾这么爱凑热闹竟然没去跟着唱歌。

“你不去唱歌啊?”何宵同过去撞了他一下,“一展歌喉。”

“今儿展不了,科里临时叫我回去开会,这就去。”段明逾叹了口气,也伸了个懒腰,“我觉得我骨头也快散架了,回去让夏主任给我按按。”

路银塘想起刚才段明逾说他们俩都在三院上班,才反应过来,“夏槐序在骨科啊。”

“对,夏主任妙手回春,今儿下午刚挽救了一根形状完美的大腿骨,高压锅里煮了俩小时,整层楼都是大骨头汤味儿,今晚要轮值夜班,所以没来。”见两人脑补画面后一脸菜色,段明逾笑得很开心,“怎么来的,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开车来的。”路银塘赶紧拒绝了,指了指何宵同,“我俩都回四中,等会儿还得盯班。”

“四中是个好学校啊,说起来你还教过乔维桑他弟弟呢,乔心远记得吗。”

段明逾说着拿出了手机,打开相册给他看了张照片,“前两年入职那天拍的,跟我成同事了,你的好学生。”

照片里穿着白大褂的男孩儿和十六七岁穿校服的样子没分别,头发短了点儿,脸上还是挂着无忧无虑的笑,漂亮可爱,仍然肉乎乎的,特开心地冲镜头比了个耶,旁边站了一人,太高了脸没出镜,乔心远另一只手抓着那人西装外套的衣角,抓得紧紧的。

“哎哟我们心远,”路银塘眨了眨眼,看得仔细,看着自己带过的学生这么有出息,他说心里没感触是假的,更何况是他带的第一届,“真是长大了,硕士毕业的时候还给我打电话了呢,都好几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成天撅着嘴装可怜了。”

“咋不呢,见天挨他哥训,训完就闹腾,烦人精一个。”段明逾又往后花了两张照片给他看,都是那阵儿给乔心远拍的。

路银塘看得认真,段明逾就一直给他翻,划到最后面忽然蹦出来一张合照,路银塘愣了一下,段明逾也没反应过来,几秒后,他倏地一下把手机按灭了。

那是他们四个人去年夏天胡同口拍的一张照片,从左到右依次是夏槐序,他,乔心远和乔维桑。

其实这照片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只是普通的合照,但问题就出在乔心远和他哥身上,路银塘是不知道这俩人的关系的,照片里乔心远靠在乔维桑怀里,戴着同款戒指的手握在一起,乔维桑几乎要亲到乔心远的额头了,一看就不是单纯的兄弟关系。

路银塘也收回目光,看着有点儿尴尬的段明逾,说:“夏主任还真是……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