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池烟宁靠在床头,望着窗外惨白的月光。

房门被轻轻推开,贺宴临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烟宁,喝点牛奶,助眠。”他将杯子放在床头,语气温柔,“乖,一定要喝完。”

房门关上的瞬间,池烟宁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她端起牛奶,毫不犹豫地倒进了盆栽里。

午夜时分,一阵窸窣声将她从浅眠中惊醒。

她眯着眼,看见一个黑影站在床边。

“烟宁?”贺宴临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池烟宁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像具尸体。

确认她没有反应后,一双大手突然粗暴地将她拽起,麻袋当头罩下!

“唔!”

她本能地挣扎,却被狠狠摔在地上。

脊椎撞击地面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

“州白,会不会做得太过了?”贺宴临的声音在颤抖,“烟宁的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我给她下安眠药,绑了她来这里为楚楚撑腰。”

“心疼了?”池州白的冷笑像刀子一样扎进池烟宁心里,“她推楚楚的时候可没手软,反正她腿没知觉,打几棍子就当给她个教训。”

粗糙的麻袋摩擦着皮肤,池烟宁死死攥紧拳头。

他们说对了,她的腿确实感觉不到疼,但心脏却像被人生生撕成两半。

“动手。”池州白冰冷地下令。

第一棍落下时,池烟宁听见自己腿骨发出沉闷的响声。

第二棍、第三棍……

她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翻来覆去地击打。

“呃……”一声痛呼终究没忍住,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棍棒声戛然而止。

“谁?!”池州白的声音陡然拔高。

下一秒,池烟宁感觉到有人颤抖着抓住麻袋边缘,将它缓缓掀开……

第四章

“喵”

一声尖锐的猫叫划破夜空,池州白掀开麻袋的手猛地顿住。

贺宴临长舒一口气:“原来是野猫。”

黑暗中,池烟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在麻袋上留下暗红的痕迹。

……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池烟宁静静地看着自己腿上新增的淤青。

“这是怎么回事?”她指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声音平静得可怕。

池州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可能是……你昨晚没睡好,从床上摔下来了?”

贺宴临急忙岔开话题:“烟宁,你下周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他蹲下身,像从前那样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我给你办个最盛大的生日宴好不好?”

池烟宁想起十四岁前的生日宴。

那时她穿着定制礼服,池州白会亲手为她戴上钻石发冠,贺宴临则会单膝跪地为她穿上水晶鞋。

可自从姜楚楚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宴会上备受宠爱的人,成了她。

“不用了。”她轻声说。

“那怎么行!”两人异口同声,眼神热切得仿佛真的在乎。

贺宴临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我们要给你办最盛大的宴会。”

接下来几天,池州白和贺宴临早出晚归,连姜楚楚也不见踪影。

池烟宁冷眼看着他们每天风尘仆仆的样子,直到生日当天

“烟宁,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服和珠宝。”贺宴临匆匆放下一个精致的礼盒,“我去给你放安全座椅,等你换好我们就出发。”

房门关上后,池烟宁却发现贺宴临的手机遗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