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魏俨从昨夜起就在这里了。屋子左右大窗对开,风从南北穿室而过。他盘膝坐于中间一张榻上,头发未梳,身上只着松松的一件白色中衣,衣襟大敞,双目闭着,面颊生出了一层短短的凌乱髭须,状极落魄,全无平日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潇洒风流。听到门开魏劭脚步声近,慢慢睁了眼睛。见他一身诸侯正服,站在己对面,原本魁伟修长的身形被正服衬的愈发端正威凛,出般地看了片刻,忽然道:“你已知我与匈奴人暗中交通,就这样把我留在这里,不怕我逃了?”

魏劭到他对面,与他隔案而坐,道:“你若存心就这样逃了,我便当我没了一个二十年的兄弟。”

魏俨不语。

魏劭道:“我只要你一句话,从此斩断和匈奴的往来。则过去如何,往后还是如何。”

“过去如何,往后如何……”

魏俨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抬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出神,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

“连我爱慕乃至背着你亵辱你妻之罪,你也不再与我计较了?”

他凝视着魏劭,慢吞吞地道。

魏劭眸中迅速涌出一丝暗沉的阴霾之色,神情却依旧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