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爷孙说干就干,分头行动。张砚林坐着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老爷子复原狮子特别费眼睛,时不时就要取下眼镜捏捏鼻子,闭闭眼。

打磨抛光特别费力气,陆青予不一会儿胳膊就酸了。越到后面,需要打磨的面积越小,只能把砂纸剪得小小的伸到里面去来回打磨,手指也酸了。

才修复了一天文物,陆青予回家吃饭就端不动碗,拿筷子手抖,她呜呜地哭号撒娇。

周素莲一阵好笑“来吧,来吧!我喂你!”

最后是周素莲喂她吃了饭菜,要不她连肉都吃不上,肉都被红红塞自己嘴里了。气得陆青予干瞪眼。

老爷子对于使唤陆青予很开心,第二天让她换了细砂纸继续。

等磨砂完成,老爷子的两个小狮子也矫正形状成功了,陆青予换了棉布和绒布开始进行整体抛光。

在两人工作的时候,张砚林会不声不响地坐着看,一看就是12个小时。陆青予开始不习惯,时间长了就无所谓了。

在两个人的合作下,这件花瓶逐渐恢复了原来的形状和色泽。只剩下珐琅填色了。

老爷子回了一趟工坊,在库房里翻箱倒柜找矿石做原料。

陆青予好不容易回去一次,被殷丽几个姑娘逮住了。

“青予,你这几天不在工坊。这里的传言越来越难听了,连陆伟这臭小子当着我的面都敢胡说八道。章同前天和他差点打一架。”殷丽义愤填膺地说。

“啊?说什么啦?”陆青予对吃瓜很有兴趣。

邓思诗和罗斐两人简单讲了一下,还补充道:“现在不光你有谣言,我们也有了。说啥的都有。”

陆青予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她觉得这流言蜚语真是好笑:“我家穷得叮当响,哪有钱去贿赂彭经理。

再说了,你们也看见了,我家老爷子是任人唯亲的人吗?是胳膊肘往内拐的人吗?出了问题,第一个骂我好不好!”

“可这些流言也太难听了。”黄玉琴补充道。

陆青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哎,反正这几天我也不在工坊,他们要说就去说吧。我也管不着。”

“啊?你对自己的名声无所谓吗?女人最怕名声受损了。他们还说我们女人抢工作来着。”覃莉小姑娘很好奇。

“人怕出名猪怕壮,他们给我造谣,给你们造谣,不就是因为我们厉害吗?我的名声是自己挣的,谁也诋毁不了。只要我不在乎,什么话也伤害不了我。”陆青予的新女性观念,让几个姑娘眼前一亮。

殷丽捶了桌子:“说得对!下次谁敢在我面前说青予的坏话,我捶断他腿!”

姑娘们哈哈笑起来。

陆青予笑着对大家说:“这些人找不到我们的错处,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造谣。我们团结起来,不要怕。这造谣的人也诋毁了彭城经理,告诉彭经理,让他去处理吧!我们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保持笑容才是正理。”

“说得对!”黄玉琴圆脸红红的,“名声不应该是我们女人无形的枷锁,我们不要这样的枷锁。谁敢再胡说八道我和谁谁谁是一对,我也要出手了。”

“啊?他们传你和谁啊?”陆青予一脸八卦地问。

“嗨!不就是章同吗!”殷丽笑着说:“所以,章同才把陆伟打了啊!”

姑娘们笑作一团,这谣言也好、八卦也好,只要你不去理睬它,它就不会伤害你。你一旦在乎它,它就是女人最致命的夺命符。

所以谣言这样工具,在四十多年后仍然有效,甚至变成了更加厉害的网络暴力,很多人为此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不在乎”三个字说起来简单,实际上要克服自己的局限不去想,不去纠结,不去内耗,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