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信这下发现了,真正跟着自己的人只有周定富,张沅和陈鉴就是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

“好啊!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你们各自设计一个花样出来。”孙信无可奈何地说:“我们工坊卖得最好的就是花瓶,大家就设计个大花瓶,可以单独做摆件的。你们先画效果图,选上了再画施工图。”

“孙主任真是关心群众的好领导!”周定富马上捧臭脚。

才到新岗位就接受高难度挑战,邓思诗和陆青予只能咬笔杆子,能参考的东西太少了。

陆青予偷偷看旁边,陈鉴对着白纸发呆,孙信涂涂画画又揉掉,一桌子纸团。

最后孙信站起来对陈鉴说:“我出去一下,你来收拾。”

说完,他拿着包就出去了。

陈鉴站起来,走到孙信的座位前默默收拾着。扔掉纸团,再整理好桌面。

陆青予有意和陈鉴套近乎,也站起来帮忙。打了一盆水拧干一块干净抹布,一边擦桌子移东西,一边把孙信的桌面仔细浏览了一遍。

桌子左边摆着各种书籍图纸,右边放着笔墨纸砚,揉乱的纸张上勾勒着毛笔白描线条。

看不出来是什么!

“我也出去一下,小家伙帮我也收拾收拾。”周定富挥挥手,收拾好书包也离开了。

大清早的,车间里两个人都走了。

三个年轻人盯着张沅,张沅憨厚地笑了:“孙主任、周定富两位采风去了。这是我们画室的老规矩,只要早上来过工坊,下午可以根据需要离开。

每个月只要按时交任务,不一定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外出几天也是可以的。我也准备去书店看看,找点灵感。”

什么?画室居然可以不坐班?

只要早上打过卡,可以根据需要出去找灵感采风,这是什么梦中情工。

怪不得陆青予来了快一年,对画室的几位师傅一点儿都不熟悉。

陆青予看看邓思诗,不出所料地她露出惊喜的神色。两个姑娘背上包,准备享受下难得的自由。

“去哪儿?”邓思诗歪头问。

陆青予把笔记本放进书包:“张师傅去了书店,周师傅和孙主任应该在一起采风。我们去博物馆看看,这里能参考的艺术品最多。”

“彭经理不是说要做新东西,不要仿古吗?”邓思诗好奇地问。

“我们不能和老师傅们比,他们做仿古好多年了。我们两个新手第一次独立做精品,还是先学习吧。”

“好勒!”邓思诗找了个速写本装进包,还带了水壶,压低声音说:“我们今天出去吃,不回来了。”

“嗯,这主意好!”陆青予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陈鉴收拾完孙信的座位,就去收周定富的。

陆青予问他:“陈鉴,你怎么安排?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儿去市博物馆?”

陈鉴抬头看了一眼陆青予,在她笑盈盈的注视下低垂了眼眸,摇了摇头。

“那我们走啦!明天见。”陆青予和邓思诗手挽手往外走。

陈鉴依然埋头收拾着。

一个车间瞬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耳根子这时好像有点红。

上班时间能到博物馆采风,心情如同郊游一般。两个姑娘仔仔细细把博物馆逛了个遍,找到了几件能模仿的文物。

邓思诗看中了一个青花瓷橄榄瓶,中间画着石榴和花叶,上面是莲花纹,下面是芭蕉叶纹,富贵典雅。

陆青予看中一个陶瓷冬瓜瓶,外形和现代的窄口大肚花瓶比较接近。上面画着荷花和鸭子,一派惬意的田园风情。

正临摹着,旁边站着几个人。户外写生有人观看很正常,陆青予没有在意。

直到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