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直接跑来塞给他一把刀,说这刀削铁如泥,厉害得很,让裴杼防身用。
裴杼:“……”
再困也被他给弄清醒了,裴杼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次重申:“我就是去京城走一趟,说不定只是陪跑,过些日子就能回来。”
江舟说得一本正经:“那也得做好万全准备,万一中途杜良川几个对你动手怎么办?”
行吧,裴杼收下了刀,被子一卷准备重新入睡。
可没多久,魏平又敲响了他的门,进来之后不由分说地塞给他一瓶药。
裴杼沉默了,有点不敢握。
魏平镇定自若:“拿着防身吧大人,有这东西在,一定安全。”
裴杼欲哭无泪,是啊,这可太安全了,谁来谁死。但是身上带着这种玩意儿,裴杼心里的压力怎能不大?到底是魏平的一片好心,裴杼也没办法拒绝。
被闹了两次,裴杼睡意全无,也不指望能睡着了,他有预感,待会儿应该还有人会过来。果不其然,一炷香的功夫都没过去,王师爷便来了。
来就来吧,裴杼已经习惯了,见他只递过来一本书还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王师爷会给他写个几百条注意事项来着。
王绰原本是想把齐霆的喜好都写上去,好让裴大人能趁机讨好那狗皇帝,一举夺得幽州太守的位置。但真那么做的话也太刻意了,齐霆兴许还会怀疑,不如任由裴大人发挥,相信凭他的运道,定能顺顺利利。王绰有这个自信,毕竟只要与裴大人接触过,就很难不会被他吸引。他给裴大人准备的,只这一本书便足够了。
“大人,若是有人问你喜欢什么书,你就说是这本。书上我做了注,他若是不感兴趣便罢;倘若与你细聊,你便照着我注的那些内容回答即可。”
裴杼应了一声,乖乖收好。
王师爷走后,华观复也紧跟着进来了,来时见裴杼门都没关,还纳闷地问道:“你睡觉怎么连门都不关,若是碰到个小偷,满屋子的东西都得遭劫。”
随便吧,裴杼翻了个身,除沈璎给他准备的东西外,他屋子里本来也没有什么宝贝,裴杼半睁着眼问华观复:“老先生过来也是送东西的?”
华观复清了清嗓子,还有点不好意思:“我才懒得送你什么,不过是昨儿晚上诗兴大发,略作了几首诗。似我这等才华横溢之人,拿着这些诗也无用,干脆匀给你算了。若是碰到什么文会,正好用来充场面。”
裴杼知他嘴硬心软,于是果断收下,起身时从柜子里取出一坛酒,交代道:“我离开后您只能喝这一坛,不许喝别的,且每日只有一杯。”
华观复喜出望外,赶紧去接。
什么每天一杯?真拿到手了,每天喝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他已经许久没有酩酊大醉过了,真有些想念那等晕乎乎的感觉。
裴杼却悠悠地收了手:“不过我想着交给您不放心,还是让沈姑娘收着吧,您要喝时,只管找她就好。”
华观复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想骂裴杼两句,又怕他彻底不给了。
裴杼这小子可真是招恨呐,早知道昨儿晚上不给他准备什么诗词了,就该让他丢脸去。
被他们这么一闹,裴杼也不准备赖在床上了。起身洗漱后正吃着饭,成四等人已经将吃的喝的都收拾好了。
足足三个包裹,看上去就沉。
裴杼纠结一番:“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从幽州去京城可要废不少时间,路上难免吃喝不便,大人多带着些,免得饿着了您。”
那……好吧,都是沉甸甸的关心,裴杼也不能不知好歹。
送别之际,郑兴成看到这大包小包的也嗤笑一声:“又不是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