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之位?”
刘岱分明是对着杜良川说话,可目光却一直往裴杼身上瞟,像毒蛇一样缠得人心中膈应:“陛下心中的太守人选,可未必是你,否则你以为我这段时间行差踏错是为了什么?”
杜良川眼神也在裴杼脸上游移,神色慢慢变得晦涩不明。
裴杼看杜良川还真信了,气得想笑,他算是哪根葱,能在皇上跟前扬名?刘岱说什么杜良川这蠢货便信什么,就这智商确实做不了幽州太守。若是杜良川上位,幽州跟永宁县迟早也是个死。
本来王师爷让他争取时裴杼还觉得王师爷异想天开呢,可见到杜良川这情绪外放的蠢样子,他又觉得,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呢,自己好歹脑子正常,不会随时随地发病!
邓侍郎懒得看他们在这狗咬狗,直接命人将他们赶走。
可刘岱的目的也达成了,他知道自己活长了,就算他没了,他也不能让裴杼跟杜良川好过!
这等生死存亡之际,刘岱想的不是自己同样犯了事的儿子,也不是与他一路相携的发妻,反而死磕裴杼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甚至没什么交集的人,裴杼真觉得一言难尽。
待他出来后,杜良川对他的态度已然大变模样。当然,裴杼跟郑兴成也没惯着他,碰到软钉子直接撅回去,一点不惯着。
一边被放出来的张县令看着都提心吊胆的,刘岱一倒,上位的极有可能就是杜良川,裴杼还真是胆大。他挪了几步,将裴杼拉到一边:“你这么早就把人得罪死了,万一他日后高升了你待如何?”
裴杼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刘岱在上面待着时我都没怕过,更别说杜良川还没坐上那位置呢。”
他算什么,又不给钱还跑来臭显摆,裴杼可不吃这一套。
这说的可真够狂的,但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张县令认识裴杼这么久,真没见他对州衙的人谄媚过,这人天生跟他们几个县令不一样。
裴杼不怕,可张县令却是怕的,倘若下一任太守是杜良川,以这位小心眼的行事作风,只怕他们更吃苦头了。刘岱是伪君子,杜良川更是真小人,若是可以,还不如让裴杼做太守呢,好歹不找他们索要贿赂。
啧,他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轮得到裴杼?张县令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甩出去。
众人在州衙里待了三天三夜,期间又被一一提审了几番,等被放出来时,文县令跟吴县令腿肚子都在打颤,他们二人带来的县丞也不遑多让,脸色煞白,血色全无,甚至腿跟腰还都伤了,走时是被人抬出来的。
只有裴杼跟郑兴成一切如常。
回到永宁县后,裴杼发现县衙平静得仿佛他们没离开过似的,一切都被安排得有条不紊,就连城里的百姓也一点儿没见慌乱。
问过之后才知,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魏平、王师爷、沈姑娘等一直都没闲着。
裴杼赶紧给他们道了谢。他听闻另外几个县衙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还好他这儿有人撑着,根本不在怕的。
魏平起先便将裴杼上上下下都扫了一遍,见他精神尚可,面色红润,这才信了他在州衙没吃亏。
郑兴成见众人都围着裴杼嘘寒问暖,一时重重地哼了一声。自己也被关了这么久,甚至还在邓侍郎跟前舌战群儒,甚至还踹了杜良川一脚,他的功劳难道不比裴杼要大?
江舟嬉笑:“怎么,郑大人上火了?”
裴杼立马回神,郑重其事地给郑兴成作揖:“这次多亏郑县丞解围。”
他当时感激得都想磕一个来着。
见众人不解,裴杼赶紧给他们复述郑大人是如何以一敌十,将杜良川等人气得半死不活的,这事儿如今想来还觉得痛快。
“此番县衙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