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碰面时,竟有些相顾无言。良久,通加长老打破了沉默,对着这不孝的儿子挑剔道:“你还知道过来,可是知错了?”

赫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错了?他错哪儿了?

诚然,他们每日的训练都很累,但是这么久也已经习惯了。在里头不用操心吃喝,每个月还能有一笔额外的钱拿,这不就是以前他们所憧憬的生活吗?

通加长老板起脸:“你还在执迷不悟?”

赫连只是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也没有显摆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父亲您瞧,这是县衙配我的马。有了马,往后我便能经常过来看您了。裴大人待我们很好,月钱给的也足,听说过些日子还要安排我们识字,累是累了点,但是在那儿待着挺安心的。”

通加长老想要骂他,可突然发现自己仿佛没了立场。

但凡长着眼睛的都明白,他们父子二人究竟谁过得更好。自己精神萎靡,这兔崽子却比从前结实了许多。他若是在州衙过得顺风顺水,还能理直气壮地指点儿子,可如今……他将日子过成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他承认儿子的选择没错那是不可能的,通加长老拉不下这个脸,他转身,状似无情道:“不必了,我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这阵子不要再来州衙,也别让族人过来,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赫连还没来得及问一声为什么,就见他爹已经转身走了。

这是怎么了?赫连满腹不解地在州衙转了一圈,可惜一无所获。

州衙里气氛微妙得很,刘太守越是暴怒,他身边的杜别驾就越是稳如泰山。与杜别驾交好的几个官员也都默契地闭了嘴,只专注于给自己扫清尾巴,对刘岱那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尽量将矛头往底下的官员身上引。

作为无端被牵连的文县令跟吴县令,也对州衙跟刘太守如今恨之入骨。

好不容易快要熬到休沐日,前一天晚上二人就被刘岱给叫过去,也没有什么大事,纯粹就是看他们不爽,将他们叫去问责。

二人憋了一肚子的火,又不敢很刘岱顶撞。窑场其实已经建好了,但是州衙处处压着,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招工。原本二人一早就给裴杼写过信,想要让他出面跟州衙硬杠,这事儿裴杼已经不是头一回做了,应该不会拒绝,可不知怎么的,视钱如命的裴大县令这回愣是忍住了,就这么看着他们被州衙欺负。

二人都气不过,直接杀到永宁县要个说法。

去了那儿一看,好家伙,裴杼这厮竟然还有精力在建劳什子书院。

文县令直接破防了:“窑场都被叫停了,你还有心思捣鼓什么书院?整个永宁县才多少学生,你这样劳师动众地新建书院能捞回本吗?”

裴杼这会儿看他们,就像是在看两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一样:“建书院怎么能计较回不回本呢,只要能让百姓多认识几个字,便算是赚了。”

文、吴两个县令:“……”

这家伙什么时候觉悟这么高了?从前那无利不起早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会儿忽然开始装起来了,那他找州衙要钱时的劲儿哪去了?

也罢,争这些没用,这些闲话文县令开始质问:“我就问你一句,窑场你还管不管?”

“管啊,等书院的地基打好之后,咱们就直接招工。”

裴杼说话过于理直气壮,倒是让他们二人都愣住了:“可刘岱那边……”

裴杼之前的确有点生气,准备跟州衙掰扯两句,但他现在已经想通了:“刘岱想要干股,你们不给他不就成了?他能拿你们怎么样,顶多就拿前程压着你们,可前程这种东西本就虚无缥缈。你们在幽州为官多年,可曾见过刘岱提拔过你们?”

二人一时沉默下来。

好像是没有,听闻刘岱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