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魏平好奇。
王绰停顿片刻:“熬鹰。”
张如胜嘘了一声,不以为然:“还以为多了不得的东西,没意思。”
听着不咸不淡的,还不如直接打几拳过瘾呢。
郑兴成却不这么想,他虽然也没用过这法子,但直觉告诉他,王绰没有表面朢 ? 憂 ? 艹 ? 獨 ? 家 ? 付 ? 镄 ?看起来这么简单。换言之,这人肯定没憋好屁,既如此交给他也无妨,郑兴成下巴一抬:“你不嫌麻烦的话人便交给你了,可两三日后若是没见到效果,我就直接接手,把赵炳文两条腿打断!”
裴杼也担心他胡来,赶紧让王绰下去忙。
王绰领命,慢条斯理地行至大牢。
赵炳文大概也被打怕了,可看到来人是王绰后他却松了一口气。一个小小师爷,远没有揍他的成四、郑兴成可怕,不足为惧。
但显然,他松早了。
王绰让只让成四守在跟前,关上门后他才撩起袍子,缓缓坐在赵炳文跟前,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着:“你侍奉刘太守多年,应当知道不少州衙的内幕吧,你家主子刘太守,可与谁人结过仇?”
赵炳文“哈”了一声,满脸的不可思议。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交代?若是交代了,他跟刘太守都会留下把柄,当他傻么?
王绰也不意外他的反应,反而笑着道:“不招也行。”
他让成四将门窗打开,给屋子照得亮堂一些,交代了一声轮流换岗,饿了渴了给点吃喝,但是不许他睡着,一刻也不行。
赵炳文听完后还嗤之以鼻,就这点手段还妄想让他出卖刘太守?
他可是太守大人的心腹,心腹懂不懂啊?
今日冲突,那位黄参军想必已上报至幽州,只是那边也没消息传来,更没提让赵炳文回去,活像是死了一样,当然,死了也挺好的,关键是死不掉。刘太守生不生气裴杼不关心,那位即便不生气也从来没有帮过永宁县。
不过该哭穷的时候还是得哭。裴杼又写了一封哭天呛地信过去,一则卖惨,二则希望州衙出面请动朝廷再次谴责东胡。
信是寄过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但裴杼不准备就此停止。他预备每天写一封,还让郑兴成也写,两人轮番喊冤,即便不能奈何刘太守也能烦死他。
正好郑兴成对刘太守恶意满满,不用裴杼多叮嘱他都按时写信,写得又臭又长,连他自己都嫌弃。反正他已没了前途,根本不在意刘太守气不气,气死了也活该!
不过比起刘太守,裴杼更在意的是安平县的反应。这日裴杼连着去了两次,两次都没有见到张县令的脸,甚至连县衙都难摸进去,人家压根不愿意招待他。裴杼准备了那么久的话,愣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裴杼也在琢磨,若是张县令始终不同意自己该怎么办。思前想后,最终也就只有卖马这条路了,但裴杼刚提出便遭到了众人强烈反对。
对永宁县人而言,这匹马的意义不同凡响,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战胜胡人的战利品,若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谁也不想把这些马给卖了。
裴杼腹诽,眼下还不是山穷水尽吗?
王绰也反对:“胡人强悍,日后若想将他们彻底打服还需要有骑兵才成。这批马都是难得的良马,用来育种最好,切不可为了眼前得失不顾长远打算。”
裴杼埋着头,看着有点窝囊。但他真觉得王师爷胆大包天,还骑兵……他们连一支正规军都凑不出来,哪敢奢望组建骑兵?再说就算真有了也不敢用啊,朝廷都没多少骑兵,他们说建就建,这是要造反不成?裴杼可从来没想过造反,他只想扶贫来着。
他哼哧半晌,才咕哝了一句:“可总要筹一笔钱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