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好,更是费了不少心思。
即便郑兴成往里面单独贴了不少钱,但是光着独一份的细致,裴杼就不得不佩服。郑大人真的挺适合迎来送往的,可惜人家压根不想留下。
郑兴成对此十分自谦:“永宁县清贫,不比州衙与各县,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大人海涵。”
刘岱饮下一盏酒,发现席面处处合胃口,丝毫不见之前杜良川所言的寒碜,便知应当是这位郑县丞暗中出力了。以裴杼往日行事作风,应当不会款待他们。
刘岱也不吝啬夸奖,当众给予永宁县高度评价,甚至指着赵炳文道:“论起细心周到,你还有得学。”
郑兴成表面维持着云淡风轻,但是攥着酒盏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太守大人这是在夸县衙吗?不,这是在夸他。
他就知道自己做的这番努力不会白费,今日向太守大人投诚,值了,哪怕太守大人不会立即调动,也会记住他这个人,来日他再去运作关系,想去州衙还不是轻而易举?
大抵是郑兴成今日太过出挑,州衙与各县衙的人竟都来敬酒。虽然说的话好听,可那一杯接一杯的酒却叫人招架不住。
郑兴成饮下八九盏后便面色酡红了,可酒杯刚落,面前又递来一盏。
是州衙的一位参军:“今日承蒙郑大人款待,我等不胜感激,特奉上薄酒一杯,郑大人不会不给面子吧?”
郑兴成肚子里虽然已经翻江倒海,但是转头看到太守大人含笑地望着这边,还是咬牙饮下。早听闻州衙的诸位大人都嗜酒如命,席间还爱灌酒,如今方知此事不假。
但好容易得来的机会,只要喝不死,郑兴成就得往死里喝。
参军笑着又斟满一杯递上去:“郑大人好酒量,不如再满饮此杯?”
郑兴成擦了擦嘴角,明明不适却还得强行挤出笑脸:“多谢大人高看。”
裴杼看着都觉得欺人太甚,几次准备开口都被郑兴成给摇头打断了。
他闷闷不乐地杵在原地,觉得这聚会真是糟糕透顶,要是早知道他们会来这一出,还不如不办呢,酒桌文化实乃千古恶习。
郑兴成拼命喝酒的样子叫人心酸,但裴杼也知道他不会停下的,他既然想讨好州衙的人,就不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裴杼只能挪开眼,不去看他,反而召来成四:“王师爷如何了,怎么连饭都不出来吃?”
成四也奇怪,王师爷明明看着精神不错,却愣是说自己病了,他也搞不懂,只回答道:“师爷说自己还没好全,就不来前头招待了。”
裴杼也没多想,只吩咐道:“那你叫后厨备些热菜送过去,别叫他饿着肚子夜里难受。”
成四应了声,当即下去准备了。
午宴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到散场后,其他诸位大人拍着郑兴成的肩膀赞他一句能干,而后才去了县衙准备的官舍稍作休整。
人走之后,郑兴成那股精气神一下子就散了,倒头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