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们便一拍即合,迅速奔着同一个目标奔去,期间便是有再多的矛盾、再大的难题,在夺嫡大业前都变成了鸡毛蒜皮的小摩擦,仿佛不值得一提。

众人都下意识地退让,不只是王绰退让,齐霆也会下主动将矛盾搁置不提,似乎很能容人。再后来,王绰便下意识忽略了那些分歧,在夺得皇位之后,他都还在努力退让。王绰以为自己算无遗策,自信能保住所有人在这政治漩涡中全身而退。直到沈将时被杀,他才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或许有些矛盾,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被忽略,他们跟齐霆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只不过当年有皇位这根萝卜在前面吊着,齐霆不得不忍耐;后来大权在握,他们这些跟齐霆理念不和臣子,便都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王绰已是悔之不及。

沈璎见他低头不语,宽慰了一句:“人心难测,事情变成这样又岂是您一人能预料的?”

郑兴成费解地望着这些人,觉得他们都疯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真的生气了!

“没事……”华观复随意敷衍了一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上竟然还有另外一封信,光顾着看裴杼的,这一封的倒是忘了看。

拆开之后,华观复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已经许久没有收到弟子们的信笺了。

华观复也知道自己得罪了那狗皇帝,为了不叫弟子们受牵连,他只能选择远走他乡。不想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他给裴杼准备的诗,竟然被二弟子给看到了。

江舟凑过来也看了看,徐尧叟他还是知道的,如今的大理寺卿,算是华观复门下比较出息的弟子了,但是跟遇害的大弟子还是没得比。这封信写得不比裴杼那封信薄,信上也是一片肺腑之言,连江舟这等铁石心肠看过之后都有些感动了,他拍了拍华观复:“高兴点儿吧,好歹还有个人惦记你。”

华观复摇了摇头:“这个老二啊,确实重感情。不过有利也有弊吧,缺点也有,为人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从前华观复还会埋怨徐尧叟不像自己这个先生,想逼着他刚烈一些,可在经历这场大变之后,华观复对弟子们的要求都变了,只要他们平安活着就好。

师徒再有联系毕竟是好事,且徐尧叟又反复求他回个信,华观复不好让他等太久,提笔便写了一封。

华观复的信,可没有这两人这么啰哩巴嗦,他只有两句吩咐,一是让徐尧叟照顾好自己,二是让他多护着裴杼。

裴杼这回独自出门,实在可怜,既然稀里糊涂成了同门师兄弟,那做师兄的帮着点儿师弟又怎么了?

王绰添了一句:“再请他多派两个人跟着裴大人,我这阵子眼皮总是跳,只怕是要出事。”

“呸呸呸。”江舟横了他一眼,“你少胡说八道!”

沈璎却也道:“以防万一,还是多叮嘱两句吧。”

那边郑兴成还是一肚子不爽,觉得自己跟这群谜语人真融不进去。更让他想不通的是,魏平这家伙怎么能一点都不好奇?这几个人明显不是一般人,魏平就不想挖出他们的秘密吗?

郑兴成一个劲地暗示魏平。

魏平依旧不为所动,他只在乎裴大人的安危,至于王师爷等人,只要跟他一样,一心辅佐裴大人,魏平便不会在意他们都过往与出身。

郑兴成真是服了。他本来是不喜欢裴杼的,如今却盼着裴杼能早日回来,否则整天对着这群神神叨叨、说一句藏半句的人,早晚要被憋死。放眼整个衙门,甚至都找不到一个跟他一条心的人,只除了,张如胜,可张如胜即便跟他一条心又能做什么呢?

唉……还不如裴杼在时呢。

回信送去京城依旧快得很。

在被齐霆召见过后,裴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