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川来后便一直想跟张礼邴单独说两句,可惜张礼邴眼里根本没他这个人。
张礼邴如今也烦,烦着自证清白。无论张礼邴如何证明,流言已经传开了,百姓们只愿意相信那些自己喜欢听的,他越是解释,那些人也越觉得他欲盖弥彰。
眼下都不只是愚民误会他,就连官场上的也都对他的私生活指指点点。往常张礼邴设宴,文人墨客无不抢着过来讨好,可这回响应者却寥寥无几。等张礼邴得知他们是担心自己放过齐鸣转而对他们下手时,险些绷不住那副君子端方的面具。
一群蠢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就敢恶意揣测他,他便是真的好男风,也不至于饥不择食成这样!
张礼邴从未没吃过这样的亏,齐鸣那厮宁愿恶心自己也要将他拉下水,着实够狠。这笔账,他是一定要报的,可等杜良川好不容易挤过来说上话时,张礼邴忽然被他说得起了疑。
“不是我故意抹黑谁,您试想一番,若是燕王府的公子有这样的脑子,这么多年也不至于一事无成。您别看他整日与您作对,且看他最近都接触了谁、跟谁走得近,便知道谁在幕后操盘了。”
杜良川极力将矛头往裴杼身上引。只要丞相府出手对付了裴杼,那这个幽州太守花落谁家就好说多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小县令是主谋?”
杜良川重重地点了两下头:“他之前上蹿下跳,这两日骤然安静下来,明显不太正常。”
张礼邴若有所思。大概是灯下黑,张礼邴光顾着对付燕王府,还真忘了裴杼这个小喽啰。此刻听杜良川一本正经地分析完,张礼邴也瞧得出他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是有也无妨,若他猜得不错,那处理裴杼便事不宜迟,不能再往后拖了。
“还有呢?”张礼邴示意杜良川继续往下说,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杜良川眼珠子一转,恶意立马发散到了别处:“还有大理寺卿徐大人,貌似也跟裴杼走得近,他这些日子常去找裴杼,一聊便是半日,也不知是在密谋什么大事。这两人若不是狼狈为奸,何必背着人商量那么多回呢?”
若是丞相府要报复,干脆连大理寺卿一道报复算了,彻底灭了裴杼的后台才好,杜良川循循善诱,“我并不是针对那位大理寺卿,只是为了公子您的清誉着想。若这回的事情当真是他们所为,还是应当除之,以绝后患。”
张礼邴面露迟疑,徐尧叟么……
此人本是新调上来的地方官,因为人谨慎、做事保守才被皇上挑中。本来调他上来也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结果此人固守中庸,坚决不得罪任何一方,久而久之,便成了皇上手里的一道废棋。这样窝囊的一个人,难道还能跟裴杼合谋算计他们?
不信归不信,可张礼邴还是决定亲自查一查,若是徐尧叟真的很裴杼等人狼狈为奸,那也不能放过。
杜良川见张公子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心中暗自得意。若是能一次解决了所有碍事的人,才不枉他小意讨好这么久。
宴会结束后,张礼邴便让人彻查。得知徐尧叟曾经撵过相府的人后,张礼邴便确定了徐尧叟有问题。
不过这几个人当中,还要数裴杼好对付一些。
一向与张礼邴玩得好的是户部侍郎之子沈颢,多年的默契,叫他立马明白了张礼邴的意思,正好,他最近也是闲得很,想要疏松疏松筋骨。一个小小的边陲县令,拿捏起来不是轻而易举?沈颢笑眯眯地道:“这种货色,哪里需要你亲自动手?交给我吧。”
张礼邴知道他有些能耐,却还交代道:“记得下手隐晦些。”
“知道,哪回不够隐蔽了?”
裴杼这边被徐尧叟压着,不便出门;齐鸣则被他父王压着,行动受阻。
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