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和那些人一般觉得自己贪慕长公主府权贵一般要娶平光县主?
应亦骛心中一团闷火,不由将原本拿在手中的伞狠狠一摔。
这等气性终究难以压抑下,不过多久后,他到了晋。江的府邸外。此人自然没钱,这府邸上下连同下人都是陛下赏赐的,不知在路上有什么耽搁,也刚到府中,见应亦骛下马车时还有些疑惑:“应大人?”
应亦骛拿照,我前些日子梦到许多旧事。小时候大哥牵我去看雪,回来才知道母亲一下给我添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萧年萧若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时常会让人叫错名字,都爱打架,哭了就来找我和大哥评理。”
她眼中追忆的情绪有如泡影,无人舍得戳破:“后来小蜧一出生,他们都七八岁了,就好了许多,也不再打架,每天只争着要抱弟弟。萧年喜欢逞强,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非要把小蜧抱着满院子跑。有一日他还把小蜧带到唐府抱去听白面前炫耀,让所有人都吓得半死,萧若也不甘示弱,每天都教小蜧说话,最后把小蜧惹哭了又手忙脚乱来找我和大哥。”
应亦骛见她鳃上划过行清泪,着急去劝慰,她却摇摇头,拍拍应亦骛的手背,流着泪勾出很浅的微笑:“我竟然还没和你提过,小蜧这个名,是因为母亲生他前夜,梦着一条黑蜧长着对小角,缠着自己的肚子,所以才这样唤他。至于萧疏二字,原先母亲不喜欢的,说萧萧条条不是好意思,但父亲说应景,也要压一压气运,非要这个名字不可。”
她不觉握紧应亦骛的手,情绪不觉越发压抑,泣声道:“他们都是好孩子,小蜧也是,大家只想他无忧无虑,自小都不教他些什么,你明白的……三郎,抱歉。”
自程萧昕断断续续地叙说,应亦骛早已这些年里迟钝地明白过来。但还来不及去抚平她的难过,元斐钰却不知何时已然走来,将程萧昕带起,道:“她本就忧思过度,不能再追忆这些了,还请应博士自便。”
程萧昕皱眉,欲挣脱他,元凭陵却也来劝解:“母亲还是先回房休息罢。”
如此,她才愿意被带回房中,应亦骛看着她喝完安神药后,也安慰了她一番,直至她沉沉睡去,方才准备离开。
“五舅父。”元斐钰留在房中亲自照顾程萧昕,元凭陵则站在廊下叫住他,道:“母亲今日失态,还请你谅解。”
应亦骛摇头:“无妨,我与她心情相似。”
元凭陵似乎还有话要说,犹豫片刻后,到底未做隐瞒,道:“其实母亲近来有所好转,是因为我祖父请来一方士推算,最终告知她,她在世上尚有亲人。”
这样的话无论是否真假,其实她都已经不在乎,只想聊以慰藉而已,可却戳中应亦骛的心思。
沉默良久后,他终于决定告知,认真地同元凭陵说道:“凭陵,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不要叫你父亲知道……”
七月中旬,弘乐王世子李晗山被召回豳都,世子似乎对诗文很感兴趣,常出入于各间诗社聚会中,一连数日后,最终如梁盼烛所言拜会到应亦骛府上。
应亦骛观他一眼望去虽显仪表堂堂,眉梢间却有些虚浮浪荡气,隐隐可窥得其人应当常流连于风月场所,并不很喜,再与他交谈过后,发觉他学识才华也不过般般,更是全无结交的心思,只想快些应付过去,匆忙便将他送走了。
可他没想到,尽管自己已经表现出明显的抗拒,弘乐王世子却还能觍着脸再来三门巷,说着向他讨教诗文,实际身后还跟着一队护卫,算是明晃晃的威胁。
应亦骛实在不愿与这人结交,只能将他领到书房,拿些诗文来敷衍两句,便声称还有俗务在身,不能奉陪。
“应大人这样繁忙?”李晗山笑盈盈地问。
若不繁忙,难不成似你这般游手好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