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停下打斗,也随即一跃而下,两道重物落水声响起,刺客面面相觑。
今日礼部中应酬,他一位上峰招来许多妓子陪同,应亦骛有些不适应,只浅酌了几杯便到外头透气,正略有诗兴欲叫人备好笔墨写下时,却见水面上忽然浮出两个人头,不由被吓了一跳。
晋。江还带着李谨槐,这位皇帝已经在水中呛到暂且晕了过去:“应大人,切莫声张。”
应亦骛连忙点头,惊讶不已。
半晌后,他进来同朕叙叙旧,否则不知道他要划到何时才能靠岸。”
晋。江领命,自应亦骛手中接过船桨,双目交接的一瞬,不知是船不稳还是他不适应这样的小舟,略微摇晃了下,匆忙之中不由抓住晋。江的手腕做支撑。
冰冷的,晋。江全然不曾介意,颔首起身离去。
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时定是眼眶红红,并不愿回去让娘亲或者妹妹瞧见担心,由此只在茶坊内院廊下停留,静静看着雨打青石、濯洗万物。
只是在宁静中,忽然听得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便是猫令人揪心地叫唤,应亦骛顾不上还在下雨,走近查看,却见一只狸奴奄奄一息地窝在地上,被沾湿的毛发下被冲刷出淡淡的血迹。
他虽不喜狸奴,但无奈狸奴实在生得可爱,禁不住俯身将它抱起。
“应大人当心着凉。”正起身时,头顶的雨忽然停下,应亦骛不由抬袖擦了擦被雨水沾湿的眼睫,回头却见晋。江一手执伞,垂首专注地不知看他还是在看狸奴。
应亦骛张唇欲言,却听他道:“伤得不重,简单包扎便好。”说罢将湿漉漉的狸奴抱到自己怀中,又将伞递向他。
应亦骛方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接伞,握到手中时,还有对方掌心里的余温,和那日自湖面浮出时的冰凉全然不同。
晋。江在廊下,痴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不觉道:“程萧疏……”
我好想你。
他张唇发不出声音,又唤:“程萧疏。”
我想你快要疯了。
他像是一块轻轻就会被击碎的花瓶,脆弱到不能再经受任何激触。
可是不会有人像程萧疏那样将他护在怀中,晋。江身都被水浸湿了,额上的发丝也略显凌乱,应亦骛被狠狠冻了下,方才迟缓地松开手,他心中很是不自在,可再抬眼去看对方,他只恍若无事一般,已经移开目光专心去划船。
好熟悉……
他略有失神地朝船舱内走去,温热的掌心仿佛还能感受到方才的冰凉。
可分明是全然不同的人。大概是喝了些酒,有些恍惚吧。应亦骛摇摇头,连忙摒弃掉各种荒谬的想法,专心去同李谨槐谈话。
船舱内,李谨槐不知提到了什么趣事,忽然放声大笑,应亦骛的笑声也混在其中,小声却清晰。
晋。江挥动船桨,将小舟平稳带动,天上一轮婵娟虽始终不变,却直送他们到岸边。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月如此,人亦如此。
第七十章:
盛暑过后,乍晴乍雨,这日难得在他放差过后应长天也写完了诗和策论,应亦骛便在家中陪应长天下棋,父子俩都很珍惜这样的光阴。
棋局上正僵持不下时,忽然听得外头有响动,应亦骛探头自窗外望去,只见华娘站在小雨之中,见他向他微微行礼。
“华娘?”应亦骛诧异过后笑:“好久未见你了,快进来吧,别淋雨了。”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应长天执棋的手也略为一顿,而后果断落子,动作间华娘已走入屋内,竟是直直又向应亦骛行下一礼。
应亦骛正不解间,她开口了:“华娘此来,是向您辞别。”
“啊?”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