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燮陵推近自己的酒盏,一同将两杯续上:“我只知若是不得已而为却又无甚损失之事,不如放开些心去做,也许会有别样收获。”

程萧疏漫不经心地看着场上的马球赛:“你倒是豁达,我心胸狭隘,却做不到。”

“表哥猜哪支队伍赢?”谢燮陵并未纠结,反而起了新的话头。

程萧疏看着。应亦骛答:“下次诗会,定差人向六公子递帖。”

“多谢表哥。”谢燮陵的目光掠过程萧疏,见他侧头看着靶场上的场景,似乎全然不关心现下所发生的一切:“那麻烦表哥到时直接差人将请帖送到穆国公府上便好,我定来赴约。””

她如此简单带过,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程萧疏便没再问。回院子后应亦骛说要先看会儿书,程萧疏便先行去洗漱,待他只着一身中衣出来时,却恰好见到程赤寰鬼鬼祟祟地同应亦骛说什么。

“程赤寰,你大半夜不睡溜到这儿来做什么?”他出声问。

程赤寰一听他声音,立刻吓得窜起,三五句敷衍着打完太极便连忙跑了,程萧疏只当他半夜睡不着避着下人偷偷出来玩,没有多问,俯身来怀抱应亦骛,可冷不防地,应亦骛却侧身躲开了。

程萧疏只当他扭捏,抬起他下颌笑着吻他,这次强势得应亦骛无法躲开,可他并无一点回应,冷淡非常。

程萧疏莫名其妙,很快明白过来:“他同你说了什么?”

应亦骛只将他推开,自顾自收好书,一改先前的模样,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自己心里清楚。”

第五十七章:

吵了一夜莫名其妙的架,程萧疏半夜烦闷到无法入睡,只得翻墙到便宜侄子的院子里给他推醒,程赤寰懵懵懂懂从睡梦里醒来,见是程萧疏,不免哼唧一声:“五叔你半夜发什么病……”

程萧疏却是不会和他好声好语,拍着他脑瓜子将小孩拍醒便问:“你到底同他说了什么?”

程赤寰清醒了,连忙捂住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萧疏的脸色沉下来,伸出三根手指,方才收起一根,程赤寰便全招了:“还不是为着那个谢六公子?我听谢二表姑说他守孝期满,不过多久便要来豳都,恰好谢相近来在修府,有意让他来咱们府上小住……”

他说得倒程萧疏颔首,发觉手指被缠得更紧了些,应亦骛不舍地靠着他,闷闷不乐:“为什么非要去岭南?”

“三哥分身乏术,有些事要我帮他办。”程萧疏答。

“你喜欢岭南吗?”应亦骛问。

“虽不比豳都繁华,但岭南湿潮暖和。”他想了想,颔首:“很喜欢。”

应亦骛气恼:“哪有喜欢那潮湿热气的?还要把寻常一个人晒成那模牵扯?”程萧疏问她。

程萧若看他这副模样,酒还未入喉,先禁不住笑出声,险些将一口酒喷出:“哦,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他不是挺会捻酸的吗,这是好事。”

程萧疏看了:“给我将这两个逆子押下!”

下人听他吩咐,哪样。他们都说岭南就是一个瘴气蛇虫之地,你去就是,难受死你。”

不料对方却不守规矩,将他抱住,“你若不在那,也不算很喜欢了。”

……尽讲甜言蜜语迷惑人心。

看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但应亦骛总算不上很开心,又想起过往种种,心里更加烦闷:“……那我要吃荔枝。”

程萧疏去年给他的荔枝,他一颗都没吃呢。

“你喜欢吃那玩意儿?”程萧疏颔首:“好。”

“小时候宫里赏赐吃过。”应亦骛听着他似乎没有不舍之意,也已全然忘记,愈发怅然:“你要早些回来。”

他的情谊难得流露如此明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