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回想,那天应亦骛分明唤着他的名字求救。
“同现在没什么区别,还是三天两头吵架。”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只是他难言于口,总不能告诉现在这个忘了与自己过往种种的程萧疏,说他以前给自己牵马、念书,甚至还给自己擦脚吧?
应亦骛防止他多想,又说:“变化倒不是很大。”
“那你更喜欢同哪个程萧疏待在一起?”
应亦骛停下步伐:“自然是之……不都是你么,还分哪一滴落到应亦骛脸上,于是他双眼不觉睁大,可热泪也因此再囚禁不住,随之涌出。
程萧疏哭了……他竟然哭了?他竟然也会落泪么?那自己又为何也要落泪?是被吓傻了么?
肩上被欺压的力道没有散去,程萧疏依然霸道可恶地按着他的肩不许他离开,可不晓得出于怎样的心绪,他却手忙脚乱地伸手试图去擦程萧疏眼下的泪水,所以结果就是手被抓开,随后迎来无可救药也无法抑制的亲近。
他们好多天没有见面,此时亲近倒略显生涩陌生,可泪水在抵唇搅腔、鼻尖互相厮磨间越发难以控制,不知道是一人步步紧逼,讨要无度,还是双方都紧缠不放,越陷越深。衷情难言于口,被死死封住。
程萧疏知道,自己完了,就算全部忘记,也是彻底完了。
第四十七章:
宫女匆匆请来太医,步入内殿,却不见人踪影。她试着轻唤两声,依旧未有人回应,南侧未关窗,故而只听得风声猎猎。
这是寿德长公主在宫内的居所,其中宫人办事自然尽心尽力,她只好外出问殿外的侍卫:“五公子与他夫人可是离开了?”
侍卫却一脸不解:“未曾,难道五公子不在殿内?”
宫女大约明了,收了脾气,只默默站起,鸟反应要快些,立刻飞开。
他问应亦骛:“找我?”
应亦骛不回答,只是轻轻颔首。
程萧疏迈出巨大的鸟笼,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动作,他关上了笼门,而后到麟德殿,他们来得迟,程萧疏已然在殿中,却不依着本该有的位置坐下,先是被怀王带到身边叙话,而后又和那些胡人裹到一处。
不知他同那叶必族的公主说了些什么,少女被他逗乐明艳的脸上笑靥如花,接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是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