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直有煊柳,他也是个好孩子,如今你榜上有名,想必乔家应当也能应下你们的事了罢?”
乔煊柳是乔夫人的侄子,也常来府中,他并未计较应亦骛的庶子身份,反而待人平和,两个孩子又都是朝经暮史之人,也喜爱诗书,说话能到一处去,近似亲兄弟一般。
得知应亦骛的心意,文问沅也希望能成一番美事。
“娘,”应亦骛心中滋味颇为复杂,干涩地答:“纵然我榜上有名,但乔兄他向来只当我是表弟,还是莫要再提此事了。”
“可你总要成家的,今年过了九月就十七了。”文问沅坦诚同他说:“娘不希望你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处,那样怎么过得好日子?”
应亦骛苦笑:“娘不必忧心,孩儿不会勉强自己,也不勉强他人,成家的事,待殿试后再说吧。”
待会试放榜后,第二日寿灵长公主李清绯便在星落湖设下宴席,邀诸贡生及各家闺秀赴宴,心思活络的大多都应下了这场摆在明面上的相看会,盼能趁机结个好姻缘。
黄昏时程萧疏便同程萧若一并到了,二人上船后,程萧若叫小厮拿来鱼竿钓鱼,问他:“你要办宴怎么非找姑母不可?母亲帮你办不成么,她若是知道是我怂恿李清绯办的宴会,又要生气了。”
程萧疏逗着被他带出来玩的长尾鹦鹉,并不作答,他心中有思量,若是母亲寿德长公主办宴的话,估计那只鸟便不愿飞来了。
程萧若瞧他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也甚是无趣,不耐烦道:“你给我下船去,这鹦鹉吵死,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四姐明知我不会水,是想我淹死吗?”程萧疏总算说了一句话:“那我可要告状,让大哥和三哥来收拾你。”
“我怕你?”程萧若得意:“二姐自然会护着我。”
程萧疏轻哼一声,打开笼子,戳戳长尾鹦鹉,支使道:“烟火,咬她。”
长尾鹦鹉佁然不动,站在笼子里仰着脖子叫:“烟火!烟火!傻鸟!”
程萧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也不教这鸟说些正经话。”
程萧疏也勾起嘴角,伸手关上笼子,又歪头与这鸟四目相对,呆鸟再度开始瞎喊:“四小姐!四小姐!吉祥!足智多谋!足智多谋!”
“诶?”程萧若惊喜地放下鱼竿,回头捧起关着烟火的笼子:“算你小子识趣。”
见着不远处忠正伯府家的船渐渐靠近,程萧疏将起身:“那四姐就帮我看着烟火一晚上?”
程萧若已然被鹦鹉吸引走了注意力,连连摆手:“快走快走,别扰我了,我得给这小乖鸟钓鱼吃做奖励,它比你有趣。”
靠近后,程萧疏登上忠正伯府的船,见徐涂温脸色不对,问:“怎么?”
徐涂温便答:“人都到了,只是谷家那位不知道闻着什么风,也凑到了我这船上。”
这倒不是个无名之卒,程萧疏无所谓道:“他来便来,凑个热闹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
谷家是当今皇后的母家,谷老太爷又是太子少师,谷家那位还是他们家唯一的嫡孙,也是宠得令人咋舌,至于程萧疏这边更不必多说,忠正伯府在这两边中什么都不是,故而徐涂温也很是为难,只道:“五表弟进去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