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应亦骛早就将面具收好,规矩行礼道。
“免礼免礼。”李谨槐随意挥挥手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应亦骛垂首答:“寻人。”
“寻谁啊?”李谨槐一向没什么架子,顺口就问下去了。
应亦骛方才抬起眼,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程萧疏身上,虽一言未发,但用意清清楚楚。李谨槐被这二人之间的乱七八糟的事弄得头疼,摆摆袖子便走了:“小五忙完再来找我吧。”
十月秋高,应亦骛站在他面前,衣袍被吹得微微扬起。
程萧疏心烦意乱,还未来得及给他脸色看,却只见对方从怀中拿出一张面具,而后递给他:“还给你。”
……
程萧疏顿在原地,应亦骛很是过意不去,抿抿唇往前送了送,重复道:“还你。”
程萧疏看着面具,这显然被保管得很好,边缘圆润,描金彩绘都未掉色。
他不开口,也不拿回面具,只听见应亦骛别扭地解释:“第二年的时候,我父亲不愿再带我来,我求了他好久也无法,并非有意欺骗你。实在对不起。”
程萧疏看着面前的人,依旧不答话。
他很喜欢穿青衣服,对亲近的人话很多,会叨叨不停,写的诗很好,虽然自己读不懂,很容易醉酒,傻乎乎地听不懂话……
明明他已然把这只鸟放开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它又会飞回来,回到这个笼子里?
应亦骛见他不答,心中愈发忐忑:“如果你实在气不过的话,那就打我”
是你自己要回来的。
程萧疏上前一步抱住他,强行制止了应亦骛将要出口的话。
他一拥上便将手臂收得十足紧,不给人一点逃离开的机会,宛如毒虺缠住猎物,死死相绞。
他已经放走了这只鸟,是他自己要回来的。是他自己要回来陪他的。
那他就不会再放手。
哪怕用尽手段、恶劣至极,也绝不会放。
第二十一章:
怀中的人激烈地推了他好久,不住出声:“怀王殿下还在……”
程萧方才松开手放人,应亦骛立刻退开一步,明明秋风瑟瑟,周围不热,他却觉得脸庞发热。
程萧疏皱眉:“你耳朵怎么了?”
应亦骛连忙抬手捂住自己通红的耳朵,捏着果然滚烫,皱着眉放下手:“没事。”他不敢再多待,把面具塞回程萧疏怀里转身要走,又被对方拉住:“明天你还会来围场吗?有赛马。”
他这几日休沐,无需去怀王府上当差,应亦骛赧然答:“我不太会骑马。”
“不进赛场,我可以教你。”程萧疏不肯松开抓住的手腕,继续问:“我邀你的话,你会来吗?”
“……会的。”他太直白,一句话激得人猝不及防,应亦骛伸手,轻轻扯了下被程萧疏抓住的袖子,提醒他:“我要走了。”
程萧疏方才松手:“我让人送你。”
“不用。”不知道是日落辉霞有些温度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缘由,应亦骛更想逃。
可是程五偏偏不让他走,又把面具递回来:“送你的就拿着。”
应亦骛犹豫片刻,终于重新拿回面具,却连再看他一眼都无法做到,快步离去。
程萧疏没有直接回穆国公府,先去了趟寰宇房。
他漫步其中,不紧不慢地逛了一圈,随意逗上三五只鸟,最后停在一只鹩哥面前。
他敲敲笼子,喊:“九官。”
九官可以学舌,早早就会了他的名字,也经过程萧疏的训练,知道答什么:“做什么。”
程萧疏打开笼子,九官并不适应上手,依旧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