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保持齐平,后来便只有程萧若一骑领先,她御马最厉害,马同人如雷电般迅疾闪过,牢牢将二人甩在身后。程萧疏和李谨槐都起了斗志,极力向前追,但仍然未能超过程萧若,最终二人勉强齐平,程萧若独占鳌头。

“四姐厉害。”程萧疏翻身下马,看向李谨槐:“去靶场?”

“我从小就跑不过萧若,到现在依旧跑不过。”李谨槐饮完水后应下:“自然去靶场,这不都老规矩了?萧若可要同我们一起?”

程萧若笑着摇头:“我还与人有约,才不同你们两个手下败将一起玩。”说罢便掉转马头,朝着其他方向离开。

靶场设在南林围场东南角,两人一面朝那处走去一边谈话,李谨槐好奇问:“她与谁有约?难道是意中人?”

“大概是下属。”程萧疏细细想过后,又道:“不过四姐前些日子似乎救了个记不清事的姑娘,也有可能去见她了。”

“也是,你四姐一向如此。”眼看着离靶场越来越近,他便拍拍程萧疏的肩膀:“说好要拿射艺魁首的啊,就等你表”他忽然察觉到程萧疏的不对劲,不免一顿,便随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靶场边缘,三五个书生堆里站着极为醒目的两个人。

一位是那个多次被赞誉诗才的乔煊柳,虽品阶不高,但其诗名豳都尽知,另一位嘛,便是他府上的掌判司事尉,名声大约也是传遍豳都的,就是……这二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上都带着笑,看着很是融洽。

李谨槐如芒在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再回头看程萧疏时,他已移开目光,恍若无事发生般:“走吧。”

第十九章:

围场赛事多,景况盛大,总少不了作诗助兴,应亦骛前些年都未曾参与天守节,今年也是因自个儿已有官身,不必再由他父亲应祯荣许可才进入围场。他只随口吟了两句给乔煊柳起首后,便在案桌边认真记录乔煊柳和众学子的诗句。

“怀王殿下来了。”

应亦骛并不停顿,继续凭记忆往下记录,天守节其实多为勋贵子弟的专场,怀王殿下会来此处倒很是常见。

“他身边是谁?程五么?”

无可避免地,他手上的动作终于一顿。

“哦,程五啊,那倒不稀奇。”因他久久不开口,又只垂头誊写,众人正在兴头上,一时忘了应亦骛还在,侃侃而谈:“他每年都来靶场的,年年都要拿射艺魁首,也不去别的赛场,从天守节开始到结束都坐在那个位置。”

“这可真稀奇。”有人笑问:“他是着了什么魔障不成?”

“不晓得,总之你明年来他肯定还是那样。”

“难怪人人都说程五脾气怪,这样一看他没什么好友倒也正常。”

“还敢说?小心人家听见了揍你,谷静濯都免不了要挨打,你小子如何敢的。”

“欸?快要开始了?回座上罢。”

不过多久,裁判官也来到靶场,靶场四周渐渐站满围观者,高台之上则坐着各官员亲眷。应亦骛同乔煊柳坐在一处,他已将方才誊好的诗句收起,犹豫片刻后还是禁不住问乔煊柳:“煊柳,我记得你从前也年年都来天守节?”

“嗯。”乔煊柳自是颔首:“怎么了?”

应亦骛想着先前听到的那些话,一时心乱如麻,不住皱眉:“他们先前说的那些话,你可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