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跟他说清了此事,但终究不知道其中的细枝末节,程萧疏还得亲自问过应亦骛才能有判断。

应亦骛虽然不知他究竟为何帮自己,可想要挣脱的本能越过了好奇,但为人的尊严又如高山般横竖在前,他当即答:“与你无关。”

程萧疏被这冷冰冰的言语冻得一惊。他确实见过不少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应亦骛可算得上其中翘楚,说不上是更气还是更急,程萧疏抬手指向应亦骛原先待着的那个角落:“不要我管?成,那你就滚回去。”

应亦骛回头看着被阻隔的那方世界,当真毫不犹豫地就要往回走,程萧疏已是气得险些怒形于色,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试图抓回这撞死了南墙也绝不回头的当世第一蠢鸟:“你为着一时的心高气傲不顾自己就罢了,连你娘亲也不顾吗?你若能如此肯定,那我也绝再不管你。”

应亦骛的身形果然顿住,他回头发问:“你怎”

“别废话,回答我就是。”程萧疏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耗到了极致:“你当我很闲?”

若是不闲,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地方来。应亦骛不太厚道地暗暗腹诽,当即答:“与我核对户籍,但更像是审讯,有文书始终在记录。”

程萧疏颔首,问到关键处:“那你的祖籍到底有无作假?”

“当然没有!”应亦骛连忙应声答,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激动后,他方才略有些讪讪。正值无话间,却见程萧疏只好笑地看着他。应亦骛只觉一种垂丧之气油然而生,他顿时一句话也不想再辩驳,只苍白无力地说:“……我没有作假,不管你是否相信。”

“我知道了。”程萧疏却只颔首,并没有半句质疑。

这程五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竟毫不怀疑?应亦骛更加疑虑,几乎是脱口而出,再不能憋住:“你为何要帮我?”

“嗯?”大概料想不到他如此直接,被猝不及防一问,程萧疏竟然语塞。但他很快缓过来,只转过头反问:“你从前与谷净濯有什么恩怨?”

想到这号人,应亦骛更多是那日在船上对方莫名其妙的敌意:“并无,我对此人没什么印象。”

见他这副模样,程萧疏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他不是很情愿地提醒:“乔煊柳。”

“这同乔兄有什么关系?”应亦骛立刻关切起来,谈及自己身上的一堆倒霉事,都不见他神色变化,只提起乔煊柳而已,他眉头马上便皱了起来。

见到他这副模样,程萧疏的心情很难不糟糕。他自己都尚未察觉,语调也不知不觉从原本的不耐烦到讥讽:“你整日与他如胶似漆亲密无间,落在倾慕他的人眼中自然刺眼,你还问我和他有什么关系?真傻还是假傻?”

他脾气一上来,懒得再与这傻子对白,只觉得一字一句都浪费时间,但如此还不够杀人诛心,便看好戏般添上把火,挑明了与他直说:“褚修泽是谷老头子的门生,你想想你今日下狱是为谁。下狱后三个时辰,始作俑者又可曾来见你一面?”

程萧疏出了牢狱,迎面便遇着个衣冠齐楚明月清风般的青年,正是大理寺卿元斐钰。

他二姐程萧昕与元斐钰夫妻之间平平,只因元斐钰自负清高,对这位心悦于他要主动下嫁春宁侯府的郡主很是冷淡,连寻常夫妻在外人眼前的少许温情都难做到了,故而程萧疏和这位大姐夫关系也并不亲厚,甚至时常刺他一刺。

眼下虽然是该承情低头的时候,但程萧疏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只如平常一样主动问好:“姐夫。”

正因为这层隔阂,元斐钰也不似家中人亲切叫他“小蜧”,这次甚至连称呼都免去了:“你闯来大理寺做什么?”

“我的鸟飞来大理寺了,暂时回不去,我让一个衙役好生看着。”程萧疏虽气在心头,但表面功夫还得过去,不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