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抬手摁灭了手上的烟。
沈意桐忽然抬脚走到了桌前,拿起桌上的洋酒瓶,面无表情地和谢嘉衍对视。
“是不是,只要我喝完桌上所有的酒,就可以离开?”
谢嘉衍没有回答她,他单手叩击桌面。
手下人的目光纷纷在他和她之间来回打量。
见他久久不回答,沈意桐索性不再等。
她仰头灌下烈酒,辛辣的酒滑过她的嗓子眼,呛得她流出了眼泪。
她弯曲的脊梁,像是被一座大山紧压着。
双眼酸胀,她单手撑起桌面,细长的手指死扣在酒瓶上,下一秒,又要朝着自己的胃里灌。
“够了!”
她手中的酒瓶被人一把拿走,随即利落地丢在了地面,玻璃瓶顿时发出清脆声响。
偌大的包厢,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说话。
沈意桐有些迟钝地抬头去看眼前的人。
“没意思,你走吧。”
沈意桐双眼迷离,有些错愕。
“大哥,就这么让她走了岂不是太便宜傅寒声了?”
“就是!我们只不过是让那个女人给傅寒声打个电话,她倒好,砸了阿勇的脑袋,还里拐外拐的把你给骂了,现在就这么放了傅寒声的老婆,咱们也太憋屈了吧?”
谢嘉衍阴冷的眼神扫了过去,周围顿时没了声音。
沈意桐站定目不斜视地看了谢嘉衍一眼,随后,捂着抽痛不适的胃,转身离开了包厢。
出了大门,她没有联系傅寒声。
而是回房间拿了东西后,径直朝着机场的方向走去。
她不会再等傅寒声。
永远都不会了。
......
傅寒声一路小心呵护着沈书瑶来到了医院。
沈书瑶自小就千娇百宠着长大,没怎么受过罪。
此刻,她难受地抱着傅寒声的手臂不停哼唧。
傅寒声的一张脸上,满是心疼,也瞬间将出门前的那一份愧疚抛在脑后。
他全程陪着沈书瑶就诊,行动不便也要亲力亲为。
直到沈书瑶紧拉着他的手安睡下,这才放了心。
助理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
听见声响,傅寒声下意识地蹙紧了眉,眼神不悦地看向了来人。
助理抿了抿唇,踱步走到了傅寒声身边。
“二少,傅总来电话了,让您回老宅一趟。”
傅寒声眼神微微错愕,“现在?”
“对,大少爷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这边的工作会由他来接手。”
闻言,傅寒声愤怒地闷声一拳捶在了自己的腿上。
自从他瘫了以后,傅家的生意更像是没了他什么事。
外人看似恭敬地称他傅二少,可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话他!
他不想回去,更不想将自己争取的生意交给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手上。
可他又没得选!
傅寒声紧握的双拳止不住地抖。
“还有,二少夫人她”
还没等他说完,沈书瑶就立即起身坐了起来,她一脸委屈,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热泪。
“寒声,你不陪着我吗?”
她手上扎着的针瞬间回了血。
傅寒声赶忙将她按了回去。
“老宅有事,我需要回去一趟。”
他话音刚落,沈书瑶想也不想地拔掉手上针头,下床将他一把抱住。
“不要走,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