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的头发:“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叫个理发师上门,把我这一头碍事的头发给剪了啊。”
如果追求完美做造型,当然需要理发师,但沈新棠的头发都烧得差不多了,不剃光头已经很不错了,当然没办法做造型,如果只是把坏的部分剪掉,现场的护士就可以做到。
刚好这会是晚上,大部分病人睡着了,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护士就拿来剪刀,用一张很大的白布围住沈新棠的脖子,帮她剪了起来。
大剪刀咔擦咔擦,剪断烦恼丝的同时,也剪去她整整十五年的牵挂。
心早已死透,沈新棠表情麻木的没什么反应。
周书砚看在眼里,心也难言的酸涩起来。
沈新棠过去那么爱美,每一根头发丝都费心费力的养护,爱惜程度不亚于她的脸。
这样娇俏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毁容断发的锥心苦楚。
明知违背他的后果,是痛苦和难堪,她还一定要做,是因为过去爱极了,后来才会恨极了吗?
忽然觉得,他这些年也挺对不起她的,周书砚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发不出声音,直到沈新棠剪完头发。
一头飘逸曼妙的青丝,剪成令人惋惜的狗啃寸头。
即便如此,她瓷白精致的脸蛋,不但不因发型而显丑,还因为无所遮挡,而有一种光华耀眼的美感。
都寸头了还好看那就是真好看啊。
周书砚又不是瞎子,认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沈新棠很漂亮,但还真的没有见过,她如此纯粹脱俗的模样。
忽然想起十几岁的时候,班里还有学校里不少校友知道他和沈家是邻居,请吃饭送礼物贿赂他,托他给沈新棠送情书,还在学校论坛发帖,选沈新棠做校花。
那么年轻的沈新棠,定力却那么足,从来不肯要任何哪怕很昂贵的礼物,所有情书还没入她眼就直接撕掉,论坛上闹得轰轰烈烈的校花排名她也置之不理,他无意中提起时,她还要嗔一句:书砚哥哥我到学校是来学习的,不是来交朋友的,你可以不理解我,但一定要无条件支持我,好不好?
但就是这样口口声声只想学习不想交朋友的小姑娘,却在十六岁那年,他一试探着告白,她就欣喜的红了脸:我愿意做你女朋友,书砚哥哥。
她大约真的很喜欢他。
其他男生为她做过的许多事,他以为她从未放在心上,没想她表面上是浑不在意,实际上全都记在心上,还一件件的为他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