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别难过了,我们的孩子,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

从墓地回来,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

傅时越担心她淋了雨受凉。

回到别墅,他立刻去熬了姜糖水,哄着她喝下。

又拿出医药箱,动作轻柔地为她右腿断端换药,生怕弄疼她。

伤口不能沾水,他就打来温热的水,拿着毛巾一点点帮她擦拭身体。

做完这一切,他哪里也没去,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就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晚上,宋雨薇敲门进来。

“傅总,我们今天还没有做心理治疗呢?”

傅时越看着江晚星,眼中带着愧疚与自责。

“今天不做了,我要陪着晚星。”

宋雨薇的手抚着自己的小腹。

“这样啊,我今天还特意准备了新的治疗方案呢。”

傅时越握着江晚星的手明显顿了一下。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好。”

宋雨薇轻笑,离开前挑衅地看向江晚星。

“夫人,祝你......好梦。”

江晚星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傅时越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晚星,我会一直陪着你。”

深夜,江晚星被噩梦惊醒。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楼下床铺发出的“吱呀”声。

江晚星翻了个身,没有像以往那样彻夜难眠,很快再次入睡。

7

早上,江晚星吃着佣人送来的早餐。

她醒来的时候,傅时越和宋雨薇都不在家,难得的清净。

床头有傅时越的留言,说是公司有事,急着去处理了。

他们大概是庆祝宋雨薇怀孕去了吧。

刚吃完饭,江晚星就收到了宋雨薇的消息。

“我跟时越说肚子不舒服,问了大师,说是你那个孽种冲撞了我。”

“要想我的孩子平安,就得把那个孽种的骨灰挖出来扬了呢。”

紧接着,是一个小视频。

画面里,傅时越和宋雨薇站在墓地,旁边的人拿着工具,正准备动手。

江晚星眼前阵阵发黑,目眦欲裂,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转身就往外冲。

车在墓园门口停下,她推开车门,踉跄着往里冲。

雨后的道路湿 滑,义肢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险些摔倒。

快到孩子的坟墓时,脚下一个趔趄,她重重摔在地上。

因为剧烈的冲击,右腿的义肢脱落而出。

截断的残肢暴露出来,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汩汩地渗了出来。

她挣扎着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到了让她肝胆俱裂的一幕。

孩子的坟,已经被彻底挖开。

那个小小的骨灰盒,此刻正在宋雨薇的手里!

“啊!”

江晚星张大了嘴,无声的、撕心裂肺的痛喊在胸腔里炸开。

傅时越似乎有所感应,猛地转过头。

看到摔在地上,狼狈不堪,断腿淌血的江晚星,他脸色瞬间煞白。

“晚星?!”

他惊慌失措地冲过来,一把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