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关心我的婆母,是我的福气。
第二日,我和陆砚文去了沈府。
沈府比三年前冷清了许多。
门前少了往日的车马喧嚣,门楣上的金漆也褪了色。
看来,沈家的境况不如从前了。
赵伯亲自来迎,带我们去了太夫人的院子。
路上,我们没有遇到沈景翊。
赵伯说,沈景翊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太夫人。
难得出门,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我不置可否,只是默默跟着赵伯走。
太夫人住在后院的一处幽静院落。
院中栽着几株老梅,枝干苍劲,但已多年不开花了。
太夫人的房间内,光线昏暗,弥漫着药味。
沈景翊站在床前,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他比在边关时更加消瘦,眼中布满血丝。
见到我和陆砚文,他愣了一下:
“你们......来了。”
我点点头:“听说太夫人想见我。”
沈景翊勉强笑了笑:“是啊,母亲一直念叨着要见你。”
“多谢你们能来。”
他侧身让出位置,我走到床前。
太夫人躺在床上,面容憔悴,两鬓斑白。
看到我,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幼兰...你真的来了...”
声音虚弱,却带着欣喜。
我行了一礼:“见过太夫人。”
太夫人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沈景翊按住:
“母亲别动,您身子弱。”
太夫人摆摆手:“无妨。”
“我要坐起来,好好看看幼兰。”
沈景翊无奈,小心地扶起太夫人,又在她身后垫了几个靠枕。
太夫人坐稳后,细细打量我:
“幼兰,你变了许多......”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道:
“太夫人过奖了。”
太夫人又看向陆砚文:
“这位就是陆砚文吧?”
陆砚文上前行礼:“在下陆砚文,见过太夫人。”
太夫人点点头:“好一个俊俏的后生。”
“难怪能得幼兰欢心。”
她转向我,语气诚恳:
“幼兰,这些日子,景翊和我讲了许多你们之间的过往。”
“我知道我们沈家亏欠你良多。”
“特别是我这个做婆婆的,一直偏袒景翊,对你多有不公。”
“如今老身时日无多,想当面向你赔罪。”
“望你能原谅我们。”
我没想到太夫人会如此坦率地认错。
心中的芥蒂,一时间竟有些消融。
“太夫人言重了,”我轻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太夫人握住我的手,眼中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