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悬在键盘上,妈妈的手正按在她肩上,掌心的温度几乎要透过屏幕漫出来。
「过本科线了吗?」
云平夏的问题混着空调滴水声落进耳朵。
我望着她睫毛上的亮片,突然想起初三那年的家长会。
她捧着年级第一的奖状站在讲台上,阳光穿过窗棂,在她发梢镀上金边,而我躲在走廊拐角,把刚过及格线的数学卷子揉成皱纸团。
此刻她的美瞳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落在浅滩上的星子,而我藏起掌心的月牙痕,听见自己说:「过了。」
网页卡住的那十分钟里,云平夏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急雨般的响。
当总分 540 跳出来时,她的美甲差点划破屏幕:「不可能!」
眼泪砸在键盘上,洇开细密的水痕,妈妈的怀抱刚圈住她颤抖的肩,她便抬手指向我:「你说你过本科线了?!真的假的?」
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声音却像淬了冰,在空调冷风里裂成锋利的片。
深夜的飘窗边,谢玉宸的语音被我反复听了十七遍。
烟酒嗓在寂静里荡出涟漪,像那年夏天他递来的桃汁,甜得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