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简时的手臂紧了紧,却在触到余晴腰间突起的骨头时,猛地松了力道。
季群的嘴唇颤抖着,忽然笑了起来。
“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余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的喜欢对于我来说太窒息了。”
余晴缓缓开口,会场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想要的是知道我胃不好,所以每天凌晨三点起来为我熬粥的人。”
“是知道我怕打雷,所以把军被缝成隔音帘的人。”
“是知道我想办工厂,所以就把自己的补贴全部全垫了进去的人。”
她顿了顿,看见季群的脸色越来越差。
“而你呢季群,你连平视我都做不到,你总是高高在上,认为只有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就得倒贴回去。”
“或许我在你心里,只是一个证明自己魅力的工具。”
季群沉默了,反驳的话就在他嘴边,他却迟迟说不出口。
余晴说得对,他就是这么想的。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其实他和融晚晚是一类人。
他追到这里来寻找余晴,也不过是不想失去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罢了。
“我知道了,余晴,祝你们幸福。”
季群转身往外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可他不能回头。
他不想再折磨余晴了,他不想余晴是带着对他的恨意离开的。
婚礼结束后,余晴的病情急转直下。
简时将行军床搬进她的办公室,每晚替她掖被角时,都要仔细观察她又瘦了多少。
“我等你好起来。”
他假装漫不经心,用匕首削着苹果。
“到时候我们去草原看格桑花,我教你骑马,你应该会很喜欢。”
余晴靠在枕头上笑,看着他笨拙地将苹果切成小块。
她伸手为他抚平衣服的褶皱。
“简时,你说要是我走了,她们能撑得住厂子吗?”
“应该可以吧,我都教了她们这么久了。”
简时低着头,手有些发抖,刀差点划破手指。
“胡说什么!我找的老中医明天就到,这可是名医,他说他能治好你......”
“别骗我了。”
她按住他的手,细细摩挲着他掌心的老茧。
“我想办个展子,把这些年拍的照片都挂出来。”
简时沉默许久,忽然站起身往外走。
半夜,余晴被厂房里的动静惊醒,她起身,看见简时举着梯子挂照片。
“这些是你拍的景色。”
他声音沙哑。
“这些是女工们的笑脸,还有这张是希望小学的孩子们......”
余晴走到他身边,看着墙上的照片,忽然想起第一次用相机拍的夕阳。
那时她以为生命只剩黑暗,如今却发觉,她也曾见过光的,哪怕只是微光,也已经是万幸。
余晴走在秋分那天,走得很安静,简时一觉醒来,就发现余晴没有了呼吸。
简时为她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女工们都来参加了,张红更是在她的葬礼上哭成了泪人。
季群混在人群中,看着遗像上余晴的笑脸,忽然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
“你改得了表象,根却变不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爱从来都是枷锁,而简时的爱,是让她成为自己的光。
三年后,口脂厂在众人的经营下,摇身一变成了全国最大的女性化妆品品牌。
简时退役后,在厂